罗二这一共十来个人,被倒吊在了院子后头的树木之上。
有人醒来,然后哭喊求饶,沈江屿充耳未闻。
西风带着马鞭走向了后院,然后狠狠地几鞭子下去,那哭喊之人就没有了声响。
直到夜色降临,沈江屿所说的人,才匆匆而来,敲响了他们的院门。
聂屏书看到,林阳县商会的会长罗勇走入了他们的院子里。
他是一人带着两个小厮前来,显然并不打算继续和沈江屿对抗,而是求和来的。
他的小厮的手里提着两个看上去十分沉重的大箱子,罗勇一进门就示意小厮将大箱子放在聂屏书他们的院子里,然后对聂屏书鞠躬抱拳:“沈夫人,是我教导幼弟无方,特来给沈夫人和沈将军道歉,还请二位看在幼弟无知的份儿上,放他一条生路!”
幼弟?
聂屏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看了看后院倒吊着的十几个人:“谁是你幼弟啊?”
“咳咳!”
西风在一旁尴尬提醒:“就是那个罗二啊!他是罗会长家二房的嫡子,罗家唯有他们两个男丁而已。”
“嗤——”
聂屏书忍不住诧异而笑:“罗会长,您管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叫幼弟?”
那她岂不是成了婴儿聂屏书?
罗勇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可他平日里很是疼爱罗二,才会将罗二骄纵成了现在的模样。
他不敢抬头,只能不住地对聂屏书道歉:“都怪我,实在是我平日里太骄纵他了。我们罗家人丁凋零,我如今膝下只有两个女儿,老二更是成婚多年也只得一个儿子,还早早夭亡了。所以我对老二总是宽纵,没成想酿成了今日的大祸。只求二位能放了老二一马!”
他将腰深深地弓了下去。
聂屏书看了沈江屿一眼,他淡淡道:“你做主。”
聂屏书对罗勇冷笑:“若是旁的事情就罢了。你可知今日你家这位‘幼弟’想对我做什么?只怕这种事他平日里也没有少对旁人做吧?若我留这么轻轻放过,日后还不知有多少可怜的姑娘要遭殃。”
罗勇叹息一声:“拿你们打算怎么处置老二?”
聂屏书还真是没想到。
沈江屿的声音,从她背后淡淡想起:“按照我朝律法,他该被黔刺配,流放千里。”
黔刺,便是在脸上刺青下他的罪状,那日后这罗二就是能从流放路上逃过一劫,也不可能再回到正常的生活了。
“你——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听了这话,罗勇是终究忍不住了:“我都带着十足的诚意来道歉了!”
他命人打开了那两个箱子,聂屏书瞧着里头装着的竟是两大箱白银!
货真价实的雪花银啊,聂屏书自穿越而来之后,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呢!
可她心里没有半点儿动摇,原则问题,谁都不可能让她动摇。
显然罗勇在来之前,也是打听过他们的。
他走上前一步:“这里是雪花纹银两千两,还请二位笑纳!我知道,你们在这闲花庄也不容易。没有宅子居住,还要抚养庶出弟妹,又要养着外头那十几个无处可归的部下。若有这三千两傍身,你们会好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