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幾秒,又說:「我可以先回去把我的雞湯帶上嗎?」
「我中午都沒怎么喝。」她扁了扁嘴,「本來是留著當晚飯的。」
紅燈亮起,陳時序平穩地踩下剎車,涼涼遞過來一句:「你家有鍋嗎?還是你準備喝涼湯?」
好像也是,梁夢因幾乎忘了這個事實,原本是想這幾天抽空去置辦一些廚具餐具和必要的家電,可是瑣事太多,總是往後推遲。
梁夢因懨懨地吐了口氣,向後一靠,坐姿鬆弛地靠在椅背上,忽然又想起中午那頓算不上愉快的午餐。
相親對於她來說,似乎沒什麼關係。關女士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國內,總希望有一個照顧她。她最近身體不好,梁夢因也不想忤逆她的意願。
但同樣的事情放在陳時序身上,她便不確定了。
手掌縮進長長的袖子裡,她扭頭認真地問:「你會去相親嗎?」
修長的手指緊了一瞬,筋絡在受傷的手背上浮起。陳時序調轉方向盤,車子停在剛剛他們來過的停車場。
他沒著急下車,抬頭打開車頂的燈,黃色燈光照在兩個人臉上,昏昏暗暗,像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細紗。
他的目光流連過她每一寸面容,稠艷穠麗的,像含著露珠的舒展綻放的玫瑰。
輕笑:「那麼你呢?」
你會去嗎?
——
梁夢因是不認生的,第一次進陳時序的公寓,她沒有一點拘泥束縛。不用主人招待,她很快就參觀完了整套公寓。
「黑色床單的那間是你的房間嗎?」梁夢因把他給的那間外套隨手丟到沙發上,跟在他身上像個小尾巴。
陳時序點頭,給她倒了杯水,目光不經意略過她的被扯開線的肩頭,不動聲色地又收回視線:「你睡隔壁那間。」
「我不要。」梁夢因喝了口水,「我要睡你那間。」
陳時序接過她喝完的杯子,表情沒有一絲改變,仿佛已經預見她會作妖。
從剛才提過相親之後,他們又重回最初尖銳的關係。兩個人的默契感,總是在這方面應驗。
「你隔壁那間房有人睡過嗎?沒人睡過的我不敢睡。」
「有人睡過了,你又嫌棄。」
「也對。」
總而言之,就是想睡他那間。
也可以說,沒事找事。
陳時序不想和她爭辯:「睡吧,讓給你。」
「這麼大方。」沒有經歷一番唇槍舌劍,他便輕易退讓,梁夢因還有些意外。
奇怪的心理作祟,她總覺得心裡長了個小疙瘩,是在他讓步的時候,才會發作的小疙瘩。就像是一句還沒說完的話,強行被他畫上了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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