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侧过头,对着窗子翻了个白眼,翻完后正好从窗子里对上那人的视线,她僵硬着收回目光,端坐在副驾驶上,没敢再朝那边看一眼。
被人抓了个正着,任凭是谁,都会有些尴尬,虽然说高中的时候,林琅在他面前不知道做了多少稀奇古怪的表情,但是时隔多年,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心里嘲笑她呢。
也许是受到上个世界云冷的影响,这个世界的她特别喜欢做一些奇奇怪怪的面部表情,做完后再对着镜子甜甜一笑,以此证明这个世界的自己终于不是个面瘫了。
喜极泪奔啊
一直到公寓楼下,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连一场简单的寒暄都没有。
林琅在宴会上本就没有吃多少,唯一填肚子的还是顺带出来的那块蓝莓蛋糕,一回到公寓就觉得掏心掏肺的饿,幸好夏栩还给她留了碗面条。
看她像是饿了半个月一样,夏栩忍俊不禁,“团长不管饱吗”
林琅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眉眼弯弯,“小姨就负责把我带到那儿,还是我们栩栩做的面好吃。”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林琅意识到这是个绝妙的机会,老老实实的说道,“是温怀送我回来的。”
面前的小姑娘低垂着头,声音低落,两只手放在凳子边上,像是下一秒就要摇起来一样,看上去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但夏栩却知道,这是她不开心时的表现。
她放轻声音,“温怀是谁”
小姑娘像是回过神来,被吓了一跳,“没,没谁”
夏栩比她大三岁,所以在两人之间向来以姐姐的身份自居,见她这幅样子,又想到两人初遇时的场景,心中也大概明白了点什么,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
林琅受了凉,当晚就烧了,面色滚烫的躺在床上,喉头痒,不停的咳嗽着,几乎都把肺给咳出来了。
她不愿意去医院,幸好林家家大业大,又向来疼女儿,请了专门的私人医生上门照看。
医生说是普通的感冒,睡一觉闷出汗来就好了。
夏栩和团长说了,并且请假留下来照顾她,小姑娘烧的迷迷糊糊的,口里不停的说着胡话。
她无奈的喂她吃了退烧药,平时就够话痨的了,怎么烧的时候也不安分。
吃了退烧药后,小姑娘总算是安静不少,出了一头汗,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林琅梦到很多光怪6离的场景,好像有怪兽在追她,也好像有人从天而降救了她,最后她又在一条无边无际的河里游泳,怎么都游不到头。
反正天翻地覆,分崩离析,一觉醒来,倒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不容易从梦里挣脱开来,她有气无力的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卧在床边,下巴边上长出了淡淡的青色胡茬。
他闭着眼,睫毛跟她记忆中一样的长,他的手还压在被子上,看样子像是随时准备着防止她把手伸出来。
周围一片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墙壁,白色的床单被罩,所以她现在是在医院里吗
趴在床边的人动了动,林琅连忙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熟睡。
温怀睁开眼,里头一点刚睡醒的怔愣惺忪也没有,他看了眼某人明显到极点的急促的呼吸,也不去拆穿,就着拙劣的演技,默默的出了病房。
林琅松了口气,她本就是刚退烧,身体机能都没有恢复,不一会儿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昏黄的柔和阳光从玻璃窗里透进来,铺满了半间房间和整张床,有只蓝色的小鸟儿正好飞落在窗台上。
林琅一瞬不瞬的盯着它看,看它在窗台那儿摇头晃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等到夏栩推门进来,那只鸟儿被惊走,她这才回过神。
“醒了。”夏栩像是松了口气,“你昨晚上突然吐了,退烧药吃了也不管用,还是烧的厉害,只好把你送医院了。”
她知道林琅讨厌医院,如果不是病的厉害,她也不会送她过来,医生说差点展成肺炎。
“送我来的人是温怀吗”她动了动嘴,声音太轻,夏栩差点没听清。
“对,他打你电话,但是你烧的厉害,所以我就接了,他听说后,主动过来送你去医院。”
林琅沉默了会儿,嗷的一声,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连头顶都消失不见。
夏栩怕她闷着,连忙过来把她从被子里拽出来,没好气的说道,“不就一个温怀吗,是老虎还是狮子,值得你这么怕”
“栩栩你不知道。”
夏栩直接拖了张凳子坐到病床前,双手抱胸,“那你就说给我听,反正上一场表演刚结束,正好有几天休息的时间,不管你说的多长多复杂,我都听着。”
其实林琅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明明这只是个任务,但对于高中时期的温怀,她总归是存了几分的愧疚。
“我们高中时候就认识了那个时候他还是”
病房里传来轻轻的说话声。
病房外有人靠在墙上,也像是陷入了那片编织好的灿烂的夏日回忆中。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