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撅了根枝条,在无妄峰顶写写画画,风不是很大,但总是把她的头撩起来,她撇了撇嘴,觉得有点烦。
九天云上突然闪过一道剑光,那道剑光的度很快,若不仔细捕捉,还真看不清。
剑光就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原本泛着莹光的剑体“唰”的一声消失,重新没入男人的背后。
“云瑶”
她头也不抬,继续写写画画,捏着树枝的指腹泛白,看得出使了很大的力气,那根可怜的树枝都要被她弄断了。
男人把她这幅样子看在眼里,忽然叹了口气,“那日之事是我做错了,别跟我置气了,好吗”
身上猝不及防的被扔了根树枝,在雪白的道袍上留下一道明显的脏污痕迹,他望着那道痕迹,脸色却柔和不少。
云瑶看了他一眼,气冲冲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上的尘土,头也不回的往小院里走。
君白跟在后头,不多不少,正好离她三步远。
小院里有林琅设下的禁制,只有他们师徒三人能够进去,旁人连一步都别想踏进去,若是强行进入,还会被自身灵力反弹,所以说整座无妄峰,就属这儿最安全了。
云瑶到底还是向着他的,没舍得让君白一个人在外面可怜巴巴的等候,在小院门口就停下了步子,转身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知道错了有什么用,你那个好师妹还不是和你在一个宗门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无烬真人偏向她,你的师兄师弟也都喜欢她,她什么时候把你蛊惑了,我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眼里也布上了一层浅浅的泪痕。
君白怜惜的看着,恨不得把自己的一颗心揉碎了再拼给她看,顾不上自己在外头的淡漠高冷的人设,连忙将人拥进怀里,好言好语的哄着,用尽了平生最温柔的语气,才堪堪让怀里的宝贝止住了哭腔。
不过他没看见的是,怀里方才还在掉眼泪的姑娘,吐了吐舌头,狡黠的像只小狐狸。
要是林琅见着君白这幅样子,肯定能一针见血的指出这,就是传说中的舔狗
不过舔狗的幸福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云瑶显然很吃这套,不一会儿就被哄得眉开眼笑。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对了,我师父和无烬真人相处的怎么样,我是不是要有师公了”
君白显然也是一怔,眉峰蹙起,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云冷仙子她并不在极域,师父自从一月前从万剑宗回来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内,连我都不允许进入。”
“师父不在极域”云瑶默默的重复了遍。
师父已经一月未归了,先前她一直以为师父是去了极域,但是现在君白却说没有见着人,那
师兄
师兄也已经一个月不见了。
师父和师兄一同不见了,云瑶脚下一软,整个人顿时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她怎么忘了,师兄看师父的眼神,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从未变过
师兄他他带走了师父
她突然觉得喉咙被人扼住,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他这是乱伦,要受到天下人戳脊梁骨骂的呀
“怎么了”君白不动声色的扶住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云瑶攥紧他的胳膊,眼角晶莹闪烁,“掌门,我要见掌门”
林琅在宅子里连着住了一个月,每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且还有满屋的话本子陪着她度日子,简直比在无妄峰时还要潇洒
一个月的奢靡生活已经快要把她腐蚀了,连万剑宗长什么样都快要想不起来了。
莫灯非比之前更忙,除了将所有她需要的和不需要的东西都塞给她外,不管是早上还是晚上,通通都见不着人影。
相比起来,倒是隔壁的王大婶陪她更多。
王大婶是魔族人,早年没了丈夫只剩下一个儿子,但是前些年就连儿子也加入了魔尊的侍卫队,于是家里只留下她一个。
她嗓门大,喜欢聊八卦,但不知为何,周围的人都不愿意和她多说话,也就只有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小姑娘愿意听她这个老太婆唠叨唠叨。
林琅不是愿意听,而是两家的院墙太低了
墙的另一边,王大婶只要一伸头,就能看到这边院子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