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名挑眉:“什么时候?”
柯昔坦诚:“就快了。”
刘名:“……”
见刘名不再机关枪式问,柯昔反而追问:“怎么?”
“没怎么。”刘名哑然,“只是觉得哥们儿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还以为你大学毕业前都不会谈恋爱。”
“说不定也是,”柯昔自杀式自嘲,“聂老师也不一定看得上我。”
刘名:“聂老师喜欢男生吗?”
柯昔:“不知道,他应该也不知道喜欢是个什么样式。”
“……”刘名又沉默了,然后忍不住吐槽,“你俩还真是乌龟遇到鳖属实像。”
“你怎么现的?”柯昔问。
刘名瞧着责任看着他,眼睛duang大,亮亮的,是真在问他。
他狠抽了一口烟:“隐隐有些直觉,你俩对对方的行为有时候人设倒塌得很厉害你知道吗?”
刘名边说边想,我竟然还有对柯昔恨铁不成钢的时候。
“别看我平时那样,但我也是很有眼力见的人。”他说,“而且,你刚刚看聂老师的眼神实在太明显了。”
“刚刚?”
刘名点头:“对啊,我就是看到了才跟着你上来的。”
他无情点破:“说是上厕所,一楼没有厕所吗?”
“只是太吵了,我没法思考。”
柯昔点了一支烟,什么都没干,就这么一边聊着一边看他燃烧到了烟尾。
刘名开始顶不住干聊,掏出:“所以你刚刚在冷静什么?”
柯昔想了想这一天下来,言简意赅地概括了:“在想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刘名语塞,结结巴巴地接着问:“冷静出结果了吗?”
“出了。”柯昔想了想聂行云跟他一起生活的日子,不禁扬起嘴角,“他还挺落俗。”
刘名看着柯昔面部表情的变化:“……”
他收起手机,这次是吐了一大口烟。
柯昔很聪明,他知道聂行云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但是他知不知道自己跟聂行云之间隔了多少距离呢?
就是彭昶和他,跟你聂家的世界都是有所距离的。
刘名最终还是要继承家业的,他接触不到也听闻过聂家的行事手段。
柯昔没钱没势,就算聂行云可以护他一时,能护他一世吗?
稍不留神被聂家带走,那就是吃进去吐不出来骨头的了。
尽管柯昔有许多事情不愿意跟他讲,但他跟柯昔已经认识快三年了,来往那么多,就算不是朋友他都很难不担心对方。
“柯昔。”刘名的声音忽然认真,“你知道聂老师谁吗?”
“……”柯昔沉默几秒后才出了声,“大概猜得到,跟你们应该是一个圈子的吧?”
刘名没答,直接问:“需要我直接告诉你吗?”
柯昔这才把烟头扔进了烟灰缸有了动作。
“不用。”柯昔说,“我的勇气就这么点,所以不确定答案会不会出我的勇气值。”
他拍拍刘名的肩膀,让人放心:“试一试,不行就算了。”
他突然想起刚刚在饭桌上桑晴跟刘名他们之间的对话,不禁笑道:“毕竟聂老师可是高岭之花,摘不下才更正常。”
聂行云待柯昔很好,与外界传闻得不一样,所以过去柯昔觉得聂行云跟这词也不搭边。
但喊这个名讳的人都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呢?如今柯昔成为其中一员了才明白,在爱情这两个字里,聂行云真的是天上的星星,看起来唾手可得,实则相距亿万千里。
刘名其实还有更多想问的,譬如聂老师会不会喜欢你,或者聂老师拒绝你怎么办?
没再问出口,柯昔回答的话里已经给了他太多答案。
他太聪明,猜测聂行云的身份但不深究,已经给自己想好结果。
其实不是非要跟聂行云在一起,他似乎只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他已经努力过了的交代。
柯昔本人没怎么,刘名看起来倒是比他还要愁,结果就是两个人在抽烟区待了半天,柯昔看着刘名抽了快半盒烟,看不下去了才把人的烟撵灭提溜着下了楼。
打破自己生活原则的是他,刘名没必要瞎操心。
他们在楼上待了太久,不看不知道,一看楼下人都散了,这里一撮那里一撮地开始社交,聂行云那桌上也只剩那人自己在那坐着,什么也不做地玩着手机,但没人敢靠近。
刘名变脸是四川学来的,照常还在几米之外呢就给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