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带合适的药,带来的药可能会有影响。”他悠悠的看着祁行臻。
祁行臻愣了几秒,反应过来。
“你要是打算要……那就要用别的药,你得去买一趟。”
他话说的很明白,要是打算要孩子,那这些药物肯定不能用。
祁行臻沉默了一会儿,问:“用别的就没有影响吗?”
杨锐点头。
祁行臻:“需要什么,我去买。”
杨锐说了几个药的名字,又交代:“都是非处方药,一般的药店都能够买到。”
许苑没懂他们话里的意思,她甚至到现在都没现自己怀孕的事。原本例假异常已经能够引起怀疑,可她这两个月被关在这里,每天不是极度焦虑就是极度紧张,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
只见杨锐说了几个药的名字,祁行臻就转身走了。走到门口,又回头,视线在许苑身上停顿,杨锐注意到他的视线,浅浅一笑,说:“你快去快回,我照顾她。”
房门关上,房间里面只剩下许苑和杨锐。他和祁行臻不一样,祁行臻有时候像个没成熟的叛逆小孩儿,一旦不高兴了,就开始无休止的胡闹。
见许苑一直看着自己,主动开口:“许老师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笑笑,说:“我可不敢放你走。”
许苑移开了视线,她将目光投向了被阳光照的惨白的窗台上,缓缓的说:“杨医生和季程很熟吧?”
杨锐神色一冷,眼神里的温和不在。
神情的变化被许苑瞧了个正着,面对许苑紧盯着他时的那种眼神里的探究,半晌他笑笑,又恢复如常。
他坦然承认,“是啊,很熟。”
熟到天天睡在一起。
他打量着许苑,拉了一把椅子在她床边坐下,“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或者他更想问,季程和你认识?怎么认识的?你们之间有什么交集?在季程身上,他的控制欲达到了变态的地步。
哪怕那人已经死了。
“扬市的时候,有一晚我把琴弓落在了祁行臻的公寓,你送来了了。我记得那晚是暴风天气……你的车不知道被什么剐蹭到了,前面凹陷下去一块儿。”
杨锐眼神幽幽的看着许苑,他没有插话,示意许苑继续说下去。
“……后来,季程出事之后,网上铺天盖地的各种猜测,我无意中看到了一张照片,季程从车上下来,而那辆车的所有标志基本都被马赛克了,但是车前凹陷下去的那一块地方……好像并不太显眼,就没有被处理。”
杨锐的手无意识的捏着床单,一下下轻轻的摩擦着。
“不得不说,许老师,你真挺厉害的。”
失血过多,许苑已经有点儿虚脱,她往床后靠靠。“你是医生,是上市公司的副总……也在背后能逼迫玩弄当红歌星……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许老师这么聪明,竟然也猜不到我们的身份吗?”
她猜的到,只是没证据。
杨锐含笑着说话,眼神里面却没什么温度,就像是行走的一具躯壳,外表体面清贵,内在却已经烂透了,空了。
面对这样的人比面对祁行臻可怕的多,至少在祁行臻在她面前会有喜怒,会有情绪。而这个人完全琢磨不透。
杨锐低头沉默了会儿,开口:“许老师真的对我没有一点儿印象吗?”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许苑,那种没温度的眼神看的人心里怵。
许苑坐在那里,像是被他的话吸去了注意,她看着眼前的人,从眼睛到鼻梁,到嘴巴……
“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吗?”杨锐又一次浅笑着问。
许苑摇头。
杨锐的眼神里染上了一些疯狂,情绪转瞬即逝,许苑并没有察觉。
“六年前许老师多大……该是十七岁?十八岁?”他停顿了会儿,说:“那时候的许老师可比现在活泼多了,但是……模样倒没怎么变。”
许苑彻底顿住了,她没想到这个算不上熟悉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时候行臻也不大,二十岁出头……”他低头忽的笑笑,说:“到底是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让他去办事,结果倒惹了一堆麻烦。”
“许老师知道他惹了什么麻烦吗?”
许苑沉默。
“他啊,在去一位叫刘誉斌的警察家里取名单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女孩儿……那女孩许老师肯定不陌生,她叫许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