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这么累?」商佐弯身亲暱地抚顺她有些乱的头,「是不是太晚了,还是我们先回家?」
司倪下意识地闪避,频频避开他的眼,商佐知道这是她心虚的表现。
「不、不用。你们好好玩??我自己先走就可以了。」
商佐的手还悬在空中,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还是好声好气地问:「是不是不高兴了?抱歉,带你来这却只顾和朋友说话,都没有照顾你的心情??」
司倪猛地摇头,商佐注意到她后退了一步。
「??我真的没事,不是你的问题。」
商佐蹙起眉头,声线压低了。「为什么总说没事?你看起来并不好的样子。」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放在女孩子身上不符合她身形的外套,「生什么事了,对不对?」
「没有!」
她答得太着急,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商佐不再继续问下去了,心里大概猜到这件事和朝鹤有关。
「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说吧,我陪你回去。」
「不用。」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三番两次遭到拒绝的商佐也有些恼了,总觉得此刻司倪就是在刻意和他唱反调。
是因为朝鹤吧。
「??我可以自己回去。」她揪着外套,始终没看他,声色疲倦。
「大晚上你一个人回去我怎么放心?」商佐心里头刻意压下的猜忌逐渐扩大,促使他的音量提高,说明他也开始不满了。「你有什么事就说,你不说我不会知道。」
司倪此时已经身心俱疲,好不容易摆脱了朝鹤,实在没有心力去应付下一位。
她想,究竟是倒了什么楣?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不顺心了。
「我已经跟你说我没事了??我就想自己先回家,你别管我行不行?」
商佐气急反笑,「别管你?好啊,你以为我爱管你吗?」他说,「要不是我妈总让我看着你,说你怕生,担心你没朋友,没人照顾,你以为我爱跟着你?司倪,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他说完才现自己口不择言,下一秒看见女孩子通红的双眼,眼眶已经蓄满水气却紧咬下脣坚持不掉眼泪。
「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司倪??不是。」
「我从来没把我自己想得多重要??」就是因为有时连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所以她始终习惯性地遮掩和躲藏。
「倪倪??对不起,是我把话说重了。」
「但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没关係,我本来就知道。」她的声音梗在喉间,就快说不出话了,最后只能快转身离开,商佐刚想上前追她,立刻被她制止,「就照你说的,别跟着我,比起和别人相处,我更适合自己待着。」
「司倪??」
商佐也不敢上前,他说错话是事实,说再多都像是狡辩,而司倪看上去确实累了,他不愿再强迫她。 最后只能说:「到家传讯息和我说一声,知道吗?」
他没有得到回应,只看见女孩子渐行渐远,商佐站在原地烦躁地抓了头。
同时树荫下还站着一个人,光影参差不齐地落在那人俊挺的侧脸,朝鹤还未离开。原是出于好奇心停留,见证她与青梅竹马的感情是如何可歌可泣,孰料看了一场好戏。
朝鹤看了一眼女孩子逐渐远去的背影,随手转了无名指的素戒,轻轻一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