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逸驚得後退幾步,穩住身形道:「這第二招也厲害得緊!」
江與辰望著她,勾了勾嘴角,將刀鞘隨意地換到右手上,雙腿不自覺地往前邁了兩步,靠到她身前:「若是行兇之人的手段尋常,身後被刺了一刀,也就不會再追來了。可若是個厲害的,便要劃傷他的雙目才能脫身。」
方如逸認真點頭:「那最後一招呢?」
話音未落,江與辰倏地抬起握著刀鞘的右手,一下刺在她心口:「最後一招,希望你此生都用不上。」
方如逸冷不丁地受了這麼一下,手中的匕「咣當」落地。
刀鞘抵在心尖,酸酸刺刺的,她有些難受,正要後退幾步,腳下卻被江與辰的腿一絆,身子立即不穩,仰頭就要往地上摔。
後背忽然一滯。
江與辰的左臂接住了她下墜的身子。
她有驚無險地舒了口氣:「多謝,多謝沈館主相助……啊!」
沒等她說完,抵在她後背上的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
她的雙腳還沒站穩,身子又往地上墜去。
她正要大喊一聲「沈館主你為何要放手啊」,卻不防落入另一道有力的臂彎中。
她茫然地低頭看了看,接住自己的是江與辰的右臂。
「沈館主,方才你……」
方才你明明接住我了,為何突然鬆開?
鬆了手後,卻為何又用另一隻手接住我?
江與辰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扎了半個月的馬步,腳下怎麼還是不穩?若不多費些心思好好練練,下一次,我就真讓你往地上摔。」
「你,你怎麼……」
方如逸又急又惱,心想這人行事怎的如此乖張!
可轉念一想,他內里其實存了好意,一時間也沒法責問。
「我怎麼了?」
江與辰笑聲疏朗,扶她站穩,雙手頓了一下,還是伸了過去,替她整好衣衫,帶著她把方才那三招練得純熟。
歇息時分,見她低了頭不言語,江與辰撿起落在地上的匕,插回鞘中:「明日便要出發,方姑娘可備好行囊了?」
方如逸輕輕「嗯」了一聲:「我本想騎馬,可我的侍女不通騎術,便雇了輛馬車,明日辰初到武館門口同你匯合。」
「好,明日見。」
江與辰送她出了武館,站在巷口定定望著她的背影。
她穿了一身明月白的短打行衫,衣擺隨著腳步,在風中輕輕跳著,很是利落,同那日在梁王府里見過的她有些不同。
江與辰從腰間取下那把匕,在左右手之間扔來扔去,目光卻仍是對著方如逸遠去的方向。
魏臨從館中出來,湊到他身邊,故意伸長了脖子,沖巷口張望:「公子,人都走遠了,還看呢?」
江與辰喃喃道:「你不覺得,這位方姑娘挺有意思的麼?」
魏臨縮了縮脖子:「我看公子你這段時日倒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