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让两小简单收拾了一下屋,便在此住了下来。
夜晚,李云锋和路鸣飞已经熟睡,李长庚再打坐锤炼法力。
突然,屋外冷风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房门也被吹开,蜡烛随即熄灭。
李长庚目光平静的看向屋外,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飘了进来,他手持一折扇,身躯飘忽如烟。
赫然是一只半步厉鬼。
他强压住双眼中的暴戾、仇恨和哀伤,对李长庚躬身一礼,说道:“小生凌怀志,拜见道长!”
李长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头道:“尚保留了神志,不错。”
李长庚修的天机术,一眼便可看尽凌怀志生前过往,对凌怀志的遭遇也不禁心生同情,不然白天就将其打杀了。
原来三十年前凌家是裕阳城第一富商,家财万贯。
与一般的富商为富不仁不同,凌怀志的父亲一生行事仁善。抛开平时出资修桥铺路这些不谈,就是有那个人吃不上饭,来到凌家,凌家也绝不会让其空手而归。
恩大成仇,放在哪里都适用,裕阳城陈家不会允许一些恩惠就低凌家一等。
于是当时的陈家家主陈宏业率人假扮土匪,杀进凌家。
凌怀志那时二十岁,眼睁睁看着老父亲被杀,妻子被凌辱致死,尚在牙牙学语的儿子被摔死在地板上……
可怜凌家一家仁善,最终落了个家破人亡,香火断绝的下场。
如此深仇大恨,凌怀志一口怨气不消,成了地缚灵。又有宅内灵眼滋养,三十年时间,他只差一步便可修成厉鬼,冲出凌宅报仇。
凌怀志被李长庚看得极其不舒服,忍不住质问道:“道长是来降妖伏魔的吗?”
他的眼中充满决绝,好似只要李长庚说是,他便要鱼死网破。
“不是!”
李长庚摇摇头继续道:“贫道只是被人抢了家业,无处可去,流浪到裕阳城现贵宅有一灵眼存在,这才起了暂住的念头,如有打扰,还请贵主人多多包涵。”
说完便掏出一颗珠子递给凌怀志:“此珠乃贫道用养魂木所雕琢,有温养魂魄之能,此珠予你,便算作贫道的租金吧!”
凌怀志听闻李长庚也被恶人夺了家业,顿时生出同病相怜之感,再看向李长庚的目光便柔和了不少;又见李长庚和自己好商好量,还拿出一颗珠子做租金,便认定李长庚定不是恶道人。
本想推辞不受,但养魂珠对他的实在重要,便道谢接了过来。
李长庚见状,笑着劝道:“居士欲要报仇,贫道实不愿管,但还请届时有仇报仇,勿要伤害无辜。”
凌怀志闻言,略见虚幻的身形一滞,反问道:“敢问道长,何为无辜?”
李长庚笑了笑:“至少想贫道这样的外乡人是无辜的吧!”
凌怀志点点头,若无辜这样定义倒是没有问题,若李长庚让他连陈家后人都不能报复的话,他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看着凌怀志退去,李长庚喟然一叹:“都说妖魔鬼怪可怕,但殊不知人心更为可怖!”
他这话也不知说的是谁。
……
翌日,李长庚在宅院里布下了阵法,一是遮掩里面的动静,以免外人得知李长庚他们住进来后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其二便是束缚灵气,不让灵气逸散。
做完这些,李长庚便开始教李云锋和路鸣飞修炼。
两人都没有灵根,便只能修炼武道。
早上练习基本武功,下午药浴滋补,晚上则是听李长庚讲经。
李长庚讲经不唯独讲道门典籍,儒家、佛门的一些典籍也会拿来讲一些。
讲佛经的目的是为了减弱李云锋心中的戾气,全村被杀的仇恨一直压在心头,抱着这种负担练武,迟早要被练得心神扭曲。
至于儒家经典则是为路鸣飞说的。
他老子要造反,他作为长子,将来是要继承王位,治理国家的。
至于路华仁的其他子嗣,李长庚已经悄无声息的动了手脚。
没错,李长庚就是想让路华仁造反成功后让路鸣飞去摘桃子。到时,李长庚为石国教导出一位王上,如此大的人道功德,足够他偿还人道因果,证就鬼仙道果了。
每当讲经时,凌怀志也悄悄趴在井口听讲,李长庚也不赶他,反倒将清心咒传给了他。
就这样,三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也许是一直待在院子里,路鸣飞被憋坏了,便撺掇李云锋出去玩。
李云锋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不去,要是让师傅现我们不好好练功,恐怕屁股要开花嘞!”
“那你想不想吃肉包子?”路鸣飞问道。
“想!”
“那你去不去?”说完,路鸣飞掏出一贯铜板在手中掂量,做出一副你不去可别后悔的样子。
李云锋想了想屁股,又回忆了一番肉包子的味道,忽的猛一拍手,下定决心。
一顿板子而已,我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