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是决计不会将裴云枝再度置于危险之中的,于是也只好狠下心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裴云枝此时却不知道她三哥的内心戏,只是想着原本是想跟她三哥说自己找了殷十七他们当帮手,这样他们的胜算才大一些,谁知道她三哥根本就不想让她去。
既是这样,那她就只好与殷十七他们一起去了。她裴云枝是谁?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
是夜,月黑风高。武安侯府的树丛上几道黑影闪过,落在了西门处。
裴云枝穿着夜行衣,手中拿着一条黑色的面巾,慢慢悠悠地向武安侯府的西门走去。
老木门出一声“吱呀”,一道娇小的身影偷偷地溜了出去。
“四小姐,你可算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
殷十七在信安军中年纪最小,也最耐不住性子。他见裴云枝出来了,兴奋地摩拳擦掌。
“还不是锦书那丫头,拉着我死活不让我出来,说是太危险了。要不是我让墨画拉住她,我到现在都脱不了身呢。”
裴云枝对这个老妈子一般,为她操碎了心的丫鬟实在是没有办法。
“既然人都到齐了,不如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殷十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了。
裴云枝没有理会他,而是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终于她在一棵树后看到了双手抱剑、面色冷漠的殷十。
她走过去笑眯眯地与他打招呼:“殷十,你也来啦。”
殷十七站在一旁,似乎是想要替他回答。这殷十一向不愿意参与这些,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将他请过来的。
殷十容貌极佳,薄唇紧抿,眼神里透着冷漠,似乎世间所有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与信安军一众麦色皮肤的人不同,殷十肤色白皙,像是长年不见天日的白,带着些许的病弱感。
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他们之中武力最强的人,不过有这种怀疑的人最后都被他手中的剑驯服了。
原本他只是靠在树旁,其他人的什么动静都与他无关。
听了裴云枝的话,殷十才稍微有了些许反应。只见他面色冷淡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说话。
裴云枝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转头对着众人说:“那我们现在过去吧。”
他们走到玲珑坊的门前没有听到里面传来的玩乐声,门外也没有打手看门,他们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也没有侍从出来相迎,实在是有些奇怪。
“奇怪,这门前怎么没人啊?莫不是三哥已经带人来过了?”
“四小姐,你说这会不会是什么请君入瓮的戏码?”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殷十率先翻身上房,裴云枝和其他人见他上去,也跟着上了房顶。
殷十七在信安军中年龄最小,武力最弱,但是有一点谁也比不过他,那便是他说什么是什么的乌鸦嘴。
“各位既然来了,那便下来吧,躲在房顶又有何用?”
果然是请君入瓮的戏码?裴云枝睨了殷十七一眼,真是个乌鸦嘴,殷十七无辜摆手,嘴形似乎是在说“这不怪我,我不过是随口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