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役甲莫名地看了戴祈宵一眼:「你不是也沒出去嗎?」
戴祈宵:「……」現在的npc怎麼回事,出廠設置的問題嗎?怎麼一邊那麼勇,這一邊……跟自己好像沒什麼區別。
他忍不住吐槽:「我是來的啊,我又不知道外面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應該更熟悉這宅子裡的事情嗎?還有,你們夥伴已經出去了哎。」
僕役甲:「誰跟那個怪物是夥伴啊,還有,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今天的動靜啊。」
僕役乙小聲地靠在僕役甲身邊說道:「怎麼這麼大的動靜也沒見老太太出來啊……」
僕役甲豎著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噓!人家的事哪是我們能說的。」
戴祈宵出於職業本能,耳尖地聽到了二人的低語,精準地捕捉到了這話中間的信息,那兩個僕役肯定多少知道一些關於趙老太太的事。
他眯起眼睛,靠近了過去。
兩個僕役看著眼前這個笑眯眯來意不明的人,下意識地縮到了一起:「你、你幹什麼?」
戴祈宵笑的燦爛,說:「朋友,夜還很長,我們來聊會兒天啊?」
也許是開門的動靜太大,也可能是那嫁衣終於反應過來,它揮起了袖子就往門口衝去,項生大叫了一聲往旁邊一跳,順勢在角落蹲下抱住了頭,跟防地震似的。
白化少年依然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巍然不動,似乎想當個路障。
玩家們雖然不知道這個npc到底想幹什麼,但是當嫁衣真衝到門口的時候還是不住地吸了口涼氣。
正當所有人以為那個npc要被撕成碎片時,他抬起了手,十指一抓,抓住了紅蓋頭……
嫁衣的兩個大袖子在空中停住,它可能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情況。
少年加大力氣,要將紅蓋頭扯下來,那穿著嫁衣的東西立刻抓住,雙方開始像小孩子搶玩具一樣拉扯了起來。
唐呈:「……」這走向不對啊……
那東西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嫁衣破損缺失,兩隻袖子死死不肯放開。
那少年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還特地過來要跟它搶個紅蓋頭。
戴祈宵在兩個僕役那裡實在壓榨不出來更多的信息後,聽見外面也沒什麼動靜,就走了出去。
誰知道剛走到唐呈他們的房間門口,就看見那少年在拽人家娘子的紅蓋頭,一白一紅的擋在門口,甚是惹眼。
戴祈宵立刻過去當起了和事佬,一手伸去抓少年的手腕,一手去抱他的身體,想拉開他。
但是當戴祈宵環住少年的時候,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骨瘦如柴,那寬袖下的手腕一隻手就能握住還有餘,很輕易就能摸到手腕處突出的腕骨,整個人似乎沒幾兩肉。
就在戴祈宵怔愣的一瞬間,少年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被緊緊固住,條件反射地猛烈掙紮起來,頭撞到了戴祈宵的下巴。
「嘶!」戴祈宵吃痛,鬆開了手,少年同時也放開了紅蓋頭,轉身就要找碰了自己的人算帳。
戴祈宵眼看著少年要反過來打自己,立刻攔道:「我我我!小天使是我!」
少年的拳頭停在半空,但最後還是不輕不重地落在了戴祈宵的手背,在轉身要去看那嫁衣的時候,它就一陣風似的逃了出去。
沒錯,這是唐呈第一回見關卡里的鬼怪慌張地逃了。
它逃進了內院。
還在捂著下巴的戴祈宵不知道剛剛都發生了什麼,看著其他人都張望著門口,才問道:「你們怎麼回事?剛剛好像是有槍聲……」
他又轉向少年,說:「還有,你怎麼在搶人家娘子的蓋頭啊?」
少年不理會戴祈宵,後者也不自找沒,將問題關注點放在了槍聲上。
躲在角落裡的項生見戴祈宵來了,也扶著牆站了起來,聽到他問槍聲的事情,眼神往唐呈身上多看了兩眼。
接收到暗示的戴祈宵瞭然,看向唐呈。
唐呈的雙手從身後拿出來,面無表情地手心手背都翻了一下,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有。
其實就在剛剛戴祈宵過來,嫁衣離開的時候,唐呈手中的槍就消失了,沒有了鬼怪,他也不必要拿著自己的道具在那裡晃。
在手局裡,唐呈拿出道具可不是什麼好事,剛才要不是一瞬間的為了保命,在這個關卡里他壓根就沒有想過在人面前把槍拿出來。
在唐呈的第一個關卡中,一個好心想帶人過關的前輩為了保護他們不被鬼怪所害,在眾人面前亮出了自己的道具,沒想到被一個眼紅了的人從後偷襲,搶奪了武器,死在鬼怪手下。
那是唐呈的第一關,也是第一次差點折在關卡里。
所以,在手多的關卡中,難免不會出現因為害怕過了頭、惡向膽邊生的不理智人群,有經驗的玩家就逐漸不會在手多的關卡裡面用道具了。
「奇怪了,你剛剛手裡不還有槍呢嗎?怎麼你們老玩家還能把東西跟變戲法似的變沒嗎?」
唐呈循聲看去,是剛剛噴了一床血的劉錢,他此時正踉蹌著扶著牆起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將唐呈推了出來。
劉錢想趁著大家都只知道唐呈是老玩家的情況下,將他排外,這樣他就能隱藏著自己的身份留在手隊伍中,好利用這些來的玩家。
唐呈不屑地回過頭,絲毫不心虛地說道:「現在你們看見的就是事實,槍是我開的,但是沒有槍了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