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暮應該沒敲門,就算他敲門了開門的也不是安嵐。就這樣,沈暮突然撞見了裸體的安嵐,同時看到了她身上昨晚胡搞的痕跡。
他緩慢地閉上了眼睛。
第53章Luna&moon
「回房間了嗎?」
沈暮閉著眼問,安嵐放下水瓶,腳步很輕地向著他走了兩步,輕聲說:「回來了。」
這種行為很孩子氣,他無奈地笑笑,搖頭篤定地說:「不,你還站在那裡。」
「你怎麼知道?」
「聽聲音就知道了。」
安嵐立在原地,趁著沈暮看不見肆無忌憚地打量他:好像比以前瘦了,因為肩膀看起來更寬了,也有可能是穿的衣服版型帶來的視覺效果。他三十歲時追求成熟老練,髮根的淺色都要去染黑,四十歲時卻想要年輕和朝氣,幾縷碎發鬆散地搭在額頭上,整個發色都近似棕色。白皙的皮膚在加州陽光下顯出透明的質感,顫動的淺棕色睫毛讓自己看起來更易碎。
這幾年安嵐都很忙,回國的時間少之又少,沈暮又很少來看她,所以他們見面的機會不多,往往是神色匆匆地打過照面就分離。
終於有了機會細細看他,安嵐覺得沈暮相貌上變了許多,以往是西裝革履的老成男人,如今不染髮並換下西裝看來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像是瓷製的人偶。
「你有這裡的鑰匙?」
安嵐悄悄走近,牽起他的手,手指勾著他的手指,皮膚上還有種洗完手的滑膩感,聽到他說:「備用鑰匙之一,總要為了突發事件做出保障。」
可能是知道她已經是成熟的二十五歲大人了,不會做出看見他就要撲倒他親上來,這次沈暮沒躲,任她摸手指。
女孩帶著薄繭的指腹刮著腕骨,另一隻手壓著他的腹部想要伸進紐扣間隔的縫隙中,涼颼颼的像條小蛇要鑽進來,混雜了別的香料的奇異薄荷氣味掃過唇峰,她的聲音飄渺得像???煙霧:「來這裡做什麼?來看我嗎?」
好吧,二十五歲比二十歲長進了不止一點半點。她現在渾身赤裸,沈暮想推開她也無處下手,就是吃准了這點她才敢這樣膽大妄為。
但是四十歲和二十五歲之間相差的十五歲一直沒有變過。
沒有被勾住纏住的手繞到身後,從後面掐著她的脖頸兩側,力道不大卻像掐中了她的咽喉,他緊跟著解釋:「我知道這有點粗暴,希望沒有弄疼你。現在你轉身去洗漱穿衣服,我們還能儘快坐下來面對面聊天,好嗎?」
上了年紀的人脾氣都會變差看來是正確的,沈暮說話聲音還是很溫和,口吻卻那麼嚴厲。安嵐感到有點委屈,沈暮從來沒有這樣跟她說過話,她鬆開手,掐在後頸的手也鬆開。
她不言不語地回房間了,直到聽見腳步聲走遠和水聲出現,沈暮才放心睜開眼。
換完衣服出來的安嵐情緒低迷,沈暮認為是自己的錯,他太久沒有和安嵐相處了,忘記她是需要呵護的孩子,習慣性地拿對待下屬的態度對待她,她會不高興是合理的。
沈暮面對穿好衣服的安嵐明顯更遊刃有餘些,他從沙發上站起來,俯身將手遞給坐著生悶氣的安嵐,「我在西圖瀾婭餐廳定了位置,等候一個月才等到這個位置,能否賞光讓我陪你吃頓飯呢?」
安嵐面對沈暮總是這樣,積攢多年的沉著冷靜失效,容易生氣還愛掛臉,等他稍微用心哄哄,氣又立馬消了。
搭上他的手,安嵐嬌氣地提出要求:「我不想吃漢堡炸雞和薯條了。」
「明白,保證讓小姐滿意。」
洛杉磯遍地都是具有本地特色的美式快餐,份量大調味足味道也不錯,只是安嵐每次啃著比自己手掌還要大的炸雞時,會覺得這種進食方式類似野獸。
坐在洛杉磯有名的高樓里吃飯是穎的體驗,能一覽La街道上最符合刻板印象的美式住房,上菜前看景色也有三分飽了。
大抵洛杉磯的重要會面都安排在這裡,安嵐遇到了之前合作過的設計師,黑白混血的女人僅憑膚色就能辨認,她踩著高跟鞋跑過來和安嵐面貼面,高興地說:「Luna!好久不見,商場今天開業對嗎?你有收到我的賀禮吧。」
問候過她才看到桌子對面坐著的東方長相男人,安嵐開口想介紹:「這是我的······」
她一時不知該怎麼介紹沈暮了,他們的關係從來沒有準確的定位,沈暮聲稱的兄妹關係不被安嵐承認。如果說出資助人與被資助人,那必然要遭到誤解。說是男朋友或是情人,不光問的人會奇怪,沈暮自己也不會答應。
「Luna的哥哥,沈暮,你可以叫我沈。」
果然她一不留神就讓沈暮占了先機介紹他們是兄妹了,沈暮站起來和安吉握手,她像是很驚訝於安嵐有這麼個哥哥:「哥哥?為什麼你們不是一個姓氏?」
「我們是表兄妹。」沈暮放下手。
「好吧,」安吉像是順口一提:「暮?在中文裡是哪個字?是Luna的moon?我猜聽了你們的解釋我也不懂。我的朋友在喊我了,下次再聊,祝你們度過美好的時光。」
安吉離開後安嵐的桌上陷入了暫時的沉默,沈暮坐下後神色如常沒有問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連問都沒問那就是心中瞭然了,只是不拆穿給她留下臉面而已。
安嵐想過會有一天他發現了這個小巧思,但不應該是在面對面馬上還要一起吃飯的餐桌上揭露真相,她該說什麼?欲蓋彌彰地說「這個名字只是我喜歡,跟你沒有關係」還是假裝豁達說「我就是想用一次你的名字命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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