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舟俯身從下面的抽屜中拿出一支用了一小半的燙傷膏,點了點吧檯台面:「手,放下。」
和江嶼舟不同,傅承的手掌帶著繭,顯得有些粗糙,上面大大小小的疤痕無數。
江嶼舟用手指沾了藥細細地塗在傅承的手腕,涼滋滋的。
第3章偶遇
「還隔了老遠就聞到味兒了,」薛祁安的宿舍在傅承隔壁,聽到開門的動靜緊跟著走出來跟上,瞄了一眼他手中的保溫桶:「有人送關懷啦?」
「蓋著蓋子也能聞到,給你帶的。」傅承把保溫桶放在桌上。
傅承的手腕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棕黃色藥膏,薛祁安眼睛尖,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相當的難以置信:「聽晚給你塗的藥?」
「不是。」傅承抽回手,從牛仔褲口袋中掏出一支藥膏放在桌上。
「見識了,傅隊還有給自己買燙傷膏的時候。」薛祁安來了興致,拿起藥膏看了一眼:「不過也是,打死我都不信你會讓聽晚給你塗藥。」
傅承沒說什麼,轉了轉手腕,傷口不疼,倒是那抹溫熱的觸感就像停留在了皮膚上似的。
薛祁安這兩天感冒,掀開保溫桶的蓋子,也沒講究,坐在傅承的桌邊喝了幾口:「這周六你輪休,去看老爺子?」
「該去了。」昨晚在值班室坐了一夜,凌晨出任務,直到現在才有時間在床上躺著休息一會兒:「再不去老爺子又要不高興,昨天還給我發微信,說隔壁屋的一位大爺家的外孫每周末都帶著飯菜過去,他老人家嫉妒。」
薛祁安笑了好半天:「可惜了,咱們傅隊不會做飯,輸在起跑線了。」
「報告!」一名消防兵站在門外。
傅承坐起身:「進。」
「傅隊,薛指導。」消防兵去年年底才入伍,平時不常見到傅承這一級別的領導,難免有點緊張,硬著頭皮把手裡的假條遞了過去:「我周六想申請休假。」
傅承站起身,接過假條看了一眼:「兵第一年都是沒假的。」
「我知道,趙隊和我說了的。」消防兵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助和窘迫:「我媽病了,老家那邊沒法確診,讓他們轉到津市這邊,周六的火車,我就請兩個小時的假把他們接到就歸隊。」
傅承抽出筆簽了字:「幾點的火車,你怎麼接?」
「我打車過去,我姐已經訂了酒店。」消防兵急忙回答。
傅承點了點頭,拉開抽屜甩出一把車鑰匙:「開我的車,方便點。」
「這…」消防兵低頭看了一眼手中車鑰匙上的路虎標誌,想推辭又不敢違背領導的意思,求助地看向正低頭狂喝湯的薛祁安。
薛祁安扯了一張面巾紙擦嘴:「給你你就拿著,也讓家人知道你在這兒過得挺好的,領導都很喜歡你,去吧。」
「謝謝傅隊!謝謝薛指導!」消防兵手裡捧著車鑰匙跟寶貝似的,轉頭拉開門跑了。
傅老爺子住在津市一家非常出名的養老院裡,養老院位於老城區,緊挨著從市中心流淌而過的淮江,周六,傅承到敬老院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掏出證件登了記,門衛的保安才讓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