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床的時候,韓院長是討厭和他有什麼身體接觸的,果然,他很快就把手收了回去。梁今曦偏不依,又將人牽住,分開五指插入他指縫中,抓得牢牢的,韓院長的膚色果然更誘人了。
這樣就害羞,倒顯得那個坦坦蕩蕩、一絲不掛地往他身上爬的人是別人似的。
「你這人有。」梁四爺道,拇指在他光滑的皮膚上輕輕婆娑,薄薄的繭有些粗糲,擦在皮膚上有些微微發癢。
這明明不是什麼過分的舉動,他卻能做得叫人心跳加急,呼吸小心翼翼,大抵英俊的男人連這細微之處也有某種魔力,叫人主動豁免他的風流,誤以為裡頭有點真心。
明明只是食色性也。
韓墨驍乾脆閉了眼,避免自己和瓊斯一樣被外表迷惑。
梁四爺見他紅著臉閉著眼呆呆站著,小木墩似的,頭一次覺得這間堆滿珍寶古玩的庫房有了一絲生氣。
在遇到韓墨驍之前,他並沒有想過要特地去找寫這些字畫的那個人。一是忙,二是找到之後也沒想好要如何。其實最大的原因是覺得寫字的人會讓他失望,和他想像的不一樣。
萬一對方確實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單這手行草能騙人,還不如不認識,梁四爺對這些字的感情,和那個寫字的人無關。
甚至在剛認識韓墨驍時都沒想過讓他知道,可韓院長每每都出乎他的意料,人和字卻是一致的。
梁四爺伸手颳了一下他秀挺的鼻樑,現在連這個人也是他的了。
韓院長被他弄得更加發窘,只得又睜開眼,見他笑意更甚,不由皺眉道:「別笑了,我已經認錯了。」
「嘴上認錯不頂用。」梁四爺輕笑著把人攬進懷裡,低下頭去,脖子卻被兩條手臂緊緊抱住了。
韓墨驍將自己整個貼到他懷裡,不再純情地吻他臉頰,而是用露骨的方式吮他的耳垂和脖子,曲起膝蓋用腿蹭他,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不知該用什麼來答謝或道歉,他只是很想擁抱這個人,想用熱烈一點的方式靠近他。儘管不一定要上床,但就這麼抱著好像太奇怪,既然梁今曦喜歡他的身體,他投其所好,總是不會錯的。
初秋的衣服還薄,韓院長的身體卻異常熱情,絲絲體溫透過衣料傳了過來,梁四爺的呼吸很快就沉了,啞聲問:「小韓院長想要了?」
韓墨驍胡亂「唔」了一聲,卻突然瞥到博古架後面那張床,不由訝然:「怎麼連這兒都要放張床?」
他仰頭看著他,心裡怪怪的,臉上又有點不可置信:「你不會喜歡對著我的字畫跟人……」
梁四爺身體微微一滯,低低道:「那床不是用來做這件事的。」
「那是幹什麼用的?」韓墨驍伸長脖子,認出那是張醫療床,還看見被古玩擋住的儀器和手術用品,好奇道,「有人病了,在這兒治病?」
可這兒一沒窗戶二沒太陽的,不利於治病吧?那些東西也奇奇怪怪的,除了剪刀手術刀、針筒之類的,還有鞭子?
「你不必知道。」梁四爺矮身將他抱起,走出了房間。
韓墨驍偷偷蹭了蹭他,又看他的臉,發現他剛才被撩動的情欲已經散得無影無蹤,儘管還親密無間地抱著他,可不管是身體還是眼神,都已經冷了、消停了。
聽說梁四爺實際上挺瘋的,又偏執,那床上莫非死過梁四爺的愛人,所以他連這些東西都收藏起來,放在藏寶室了?
韓墨驍眨了眨眼,突然賭氣似的不想輸給在那床上躺過的人,仗著自己有一副付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好皮囊,重貼住梁四爺的脖子,細細密密地啃他,手上的動作也愈發大膽,涼涼的手指從梁四爺衣服下擺伸進去,摸到他錯落有致的結實肌肉,流連忘返。
「別鬧。」梁今曦瞥了他一眼,氣息不亂,顯然不想繼續剛才的事。
定力這麼好?
韓墨驍勾唇笑,在梁四爺頸動脈上舔吻,手向下摸到他的腰帶扣,作勢去解。
梁今曦把他的手拿住,像是有些無奈:「乖一點,我晚上有應酬,今天沒空陪你。」
「我不。」韓墨驍抱著他的脖子。
這人明明被他撩撥起來了,怎麼瞥了眼那張床就想起今晚的應酬來?
鐵定是想起別人了。
見梁四爺不為所動,韓院長的勝負欲更甚,想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繼續使壞。
梁四爺不叫他得逞,依舊走得十分平穩,眼裡波紋都沒有一絲。
韓院長鍥而不捨,在他懷裡瘋狂作亂,梁四爺不許他摸,他就自己摸自己,怎麼秀色可餐怎麼來,等到了臥室門口,已經衣襟大開、臉色緋紅,啟著唇微微喘了起來,說媚眼如絲、春意泛濫也不為過。
梁四爺終於破功,把人扔到床上,一手將他兩個雪白的腕子扣在頭頂,一手捏住他的下頜,咬著後槽牙問:「真是狐狸麼你?」
有時看他一眼就害羞,這時卻跟換了個人似的。
叫他怎麼走得開?
韓墨驍伸出舌尖舔了下唇珠,故意說:「不搗亂了,四爺去吧。」
「辦了你再去。」梁四爺把手放開,直起身一邊沉著眼盯著他看,一邊慢條斯理地解起了襯衣扣子。
大白天就算沒開燈,房裡也透亮,梁四爺上身精壯,胸肌若隱若現
韓墨驍得逞地笑笑,快把自己脫得一乾二淨,卻又滿臉純情地看著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