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想要通知的人现在已经完全听不见。
沈轻流带着时灼的身体回了无边山雪。
时灼被放置在熟悉的榻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
沈轻流用灵力轻柔的护住时灼的身体,可以保持不腐不朽。
他轻柔的用巾帕将时灼身上的血渍擦拭干净。
面对着光裸的时灼,沈轻流眼底的癫狂的神色终于减少了些。
他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时灼的身上。
“宝宝……”
……
时灼处在一个很玄妙的状态。
他好像是一阵风,又好像是一朵云,一会又躺在地上变成了一粒沙子。
做沙子望着天空一两年,他好像又厌倦了。
这次变成了屋檐上的一抹雪花。
他本以为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又会变成别的东西。
没想到这一觉睡了三四年,再睁眼的时候还是一枚雪花。
这里一直在下雪吗?
时灼想,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他干脆呆在这里不挪窝了。
睡得太久,他睡不着了。
于是他干脆百无聊赖的看外面。
有一天,他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人”。
他不知道“人”是什么,只是做沙子的时候听到身边的小草说过,人是最坏蛋的。
如果碰到,一定要远离。
时灼用屋檐挡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了。
不过时日久了,时灼还是不可避免的对这个人熟悉起来。
他好奇的观察过这个有些奇怪的人。
时灼不知道什么是好看,但他奇怪的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就浮现出好看这个词语。
他有时候会闲闲的分出一片小雪花,飘到男人银白的头上。
或者飘到“人”穿的漂亮的白色或红色的长袍上。
这个人也不是一直穿漂亮衣服的。
之前都是素长的一个袍子随便一裹,直到有一天,他为了看“人”不小心从屋顶滑落到人肩上。
他好害怕,幸好“人”没有难为他这片雪花。
后来再出现的时候“人”就换了穿着,每天穿着不重样的衣服。
时灼见到第一次落在“人”身上都没有事,后面他胆子就渐渐大起来了。
有时候会落在人的头上,看人一天早晚在做什么。
早上,从入定中醒来,先是把嘴对在床上另一个人的嘴上,然后就是长久的凝视。
在时灼看来,白头的人一直“瞪”睡着的人。
就在他有些无聊的时候,白头的“人”动了,先是去了一趟外面,把乱糟糟的院子用了一天的时间修缮完毕。
又加固了一下无边山雪的天气法阵。
于是时灼就现,雪下的更大更多了,不过他身为一个雪花,却好怕冷啊。
时灼不想再当雪花了。
于是他又沉睡了,并且许愿下次可以变成一个动弹比较容易的东西。
再醒来的时候,时灼如愿变成了一只会飞的动物,他在水面照了照镜子。
飞到了和他长相差不多的动物的身边,从他们口中听到了,人管他们叫鸟雀。
好吧,时灼想,这次他是一个鸟儿了。
他看了看周围,又看见了那个白头的“人”。
他有些开心。
但是那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也没有再穿那些漂亮的衣服了。
总是看着远方,似乎在寻找等待什么。
时灼歪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