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看出来江翊跟自己是一类人,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逮住机会炫耀,当下接不上话。
他好半天缓过神来,梗着脖子道:“我要是不招呢?”
江翊满是无所谓地道:“你会招的。”
齐展啸此时已经现外面的不寻常了——他们又是打斗又是吵嚷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询问情况,所以这江翊话说得这么强硬,还不是事先想办法稳住了其他人才敢动手?
装出一副毫无顾忌的样子,骗谁呢?
思及此,他只想往后躲的胆子重新回到了该在的位置,冷哼了一声道:“怎么?你还想屈打成招不成?”
江翊摇头:“对你屈打成招?我可不用这么蠢的方法,到时候你活着回去反咬一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被他含沙射影骂了一句的齐展啸:“那你想怎么样?你不是要审问我的吗?”
江翊理所应当:“是啊。”
齐展啸额上青筋暴起:“那你倒是问啊?”
江翊把问题抛回去:“我该问什么?”
齐展啸:“。。。。。。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翊:“我什么都不想干。”
他语气愈平淡,把油灯捻暗了一些。
齐展啸没来由一阵恶寒,不打自招:“你不是想让我招供?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江翊点了点头,看他:“是啊。”
齐展啸被他绕昏了头,火气蹭蹭往上冒,可面前的人不论身手还是说话做派都实在高深莫测,他也不敢再随便造次,居然学会克制,道:“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翊抬头看了看窗外:“等时间。”
“等时间?什么时间?”齐展啸问。
江翊起身伸了个拦腰:“逼你招供的时间。”
齐展啸云里雾里:“什么?”
“他们让我演这出戏骗你招供,既然是骗,自然是要有点时间的,从我进来到现在一个时辰,够了。”江翊说罢从腰间掏出一个瓶子,倒了一粒青蓝色的药丸在手里。
齐展啸登时面无血色。
江翊摊开手:“眼熟吗?”
齐展啸的声音已经开始抖:“你。。。。。。你怎么会有这药?”
“我如何得到的不重要,”江翊冷眼看了他一眼:“重要的是,这阎王笑是宫廷秘药,在场的除了你,谁都不可能有。”
齐展啸躲不开避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拿着药朝自己走近,浑身打着颤:“你。。。。。。把我毒死了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江翊:“怎么会呢?你若是死了,这诉罪状上手印岂不是我想让你按几个,你就能按几个?”
“什。。。。。。”
江翊再逼近:“你不会说话了,那剩下的,就都是我说了算了。”
齐展啸动不了,只好闭起眼睛,嚷道:“我、我招!我全都招!”
江翊咋舌,心有不甘似的,拿了纸笔过来,压着他等他写。
齐展啸再不敢动歪心思,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人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眼下他得罪不起,日后有的是机会讨回来。
不就是一纸认罪状吗?他江家还真以为能当保命符不成?
他这边秋后算账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签字画押的动作都利索了不少。
江翊一再确认过供词上的内容,一把将那颗“阎王笑”丢进嘴里,当着他的面嚼了两下,甜腻的糖味在齿间弥漫开:“齐公子,多谢。”
说着大摇大摆地走了。
齐展啸在原地站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可纵然七窍生烟,他也只能当哑巴咽下去。
“江翊,江家,”他心想:“总有一天,我要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