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慎向沈宵礼貌性地伸出右手。
那手长得修长,骨干十足,手背处却有一条粗长的伤疤,有如一条蜈蚣攀附在皮肤上。
柏慎缩了缩手,讪笑道:“小时候受的伤。”
沈宵连忙收回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人家的伤疤很不礼貌。
“沈医生,那我带你下去。”柏慎十分客气,转身引着沈宵下楼。
沈宵连忙道:“柏医生不用那么客气,大家都是同事了。”
柏慎轻点头:“卫生所就我们三个人,外加勤杂的玉姨和兼职的司机周大叔。我是个牙医,因为家里原因不会每天都过来,以后卫生所就交给沈医生了。”
说道家里,沈宵愣了愣,他想起了地图上的那块区域。
“请问村子里有位叫柏千璇的人吗?”沈宵忍不住问道,“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的,头很长……”
“没有。”柏慎回答地迅而肯定,他停下脚步转过脸来看着沈宵,唇角略微上扬出弧度,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在户籍室能查到,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沈宵没有再说话,柏慎的笑意未达眼底,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看着有些瘆人。
柏慎转身下楼,一边道:“我们还是赶快下去吧,林护士给你带了早餐,病人们还在等着。”
……
一楼大厅里坐着几个老人,看着年纪都在六十岁往上。精神看起来都不错,互相在聊着天,玉姨给他们每个人都用一次性杯子泡了一杯茶。
沈宵在休息室里麻利地穿上工作服,戴好工作牌。转身跨出休息室撞到拿着血压计的林白鸥。
“沈医生先吃早饭吧,”林白鸥低声道,“这边不着急的,我先给他们量血压。”
不说还好,说早饭来沈宵还真就觉得有些饿了。
林白鸥指着昏暗的小房间,微波炉旁边有面包和牛奶。
“那谢谢了,”沈宵点点头露出浅笑,“面包和牛奶多少钱,一会我
转给你。”
“不用了,
”林白鸥摆摆手道,
“我们卫生所有三餐补贴,早餐可以在隔壁市记账,其实我也没花钱。”
“林护士,好了吗?”玉姨在外面大声喊着。
“那我先走了。”林白鸥抱起血压计转身离开。
看着林白鸥离开的背影,沈宵拿起面包和牛奶,也懒得加热,度吃完饭开始工作才是正事。这里的人看起来很好相处,他咬着棍状的白面包,这面包有些粗糙,咬起来有些费力,再多吃两口便被噎住,他抖了抖手度拆开牛奶瓶,一口下去,顺畅了很多。
面包还没吃完,沈宵拿起牛奶盒晃了晃,还剩下一小半。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沈宵只见玉姨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马克杯看上去有些旧,上面冒着腾腾的热气,让玉姨的笑容有些虚幻。
沈宵又想起刚刚在楼上闻到的腐臭味道,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小步。
“沈医生,喝茶。”玉姨没有在意沈宵的小动作,笑容满面地将茶杯放在桌面上,“这茶是自家种的,你快尝尝。”
沈宵目光定定地落在杯沿的茶渍和缺口上,感觉很微妙。
“怎么了?”玉姨又将茶杯往沈宵推了推,“这杯子是汪医生的,他每天都在用,你看他走的时候都不记得拿走。”
玉姨一边说着话,一边眼睛不自觉地往上翻,和昨天那个热心大妈判若两人。
“沈医生不喜欢这个杯子吗?这可是汪医生生前爱用的杯子……他最喜欢了……每天都在使用……”她说着说着开始这个身体开始抽搐起来,整个人靠在墙壁上,指甲开始用力剐蹭着墙面。
这模样过于吓人,沈宵被吓得目瞪口呆,不过他的脑子里还是接收到了一点点信息,关于离开的汪医生。不是离职吗?为什么说是‘生前’?
房间没有窗户,沈宵惊恐之余,又闻到那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道,胃里一阵翻腾。
“玉姨,你在干什么?”林白鸥出现在门口,有个老人血压有点高,她过来催促一下沈宵过去处理。
进来就看到玉姨的怪状,林白鸥转头大声喊着:“柏医生,柏医生过来一下,玉姨病了。”
柏慎急急忙忙冲进房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
瓶子里的液体不过十毫升,是鲜艳无比的红色,沈宵一时也无法判断是什么成分。
柏慎拧开瓶盖给玉姨服下,一边厉声说道:“状态不好就不要来工作了。”
“我……我……”玉姨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服下药水后,她的眼睛不再往上翻,抽搐的动作也停止下来,她扶住墙壁大口喘着气。
“今天回去休息吧。”柏慎的口气让沈宵感觉到一丝命令的意味。
林白鸥也抚了抚玉姨的背,柔声说道:“玉姨,这几天就好好在家休息。”
玉姨捂着胸口,连连点头,又偷偷瞥了一眼沈宵。目光对上,沈宵已经没有了前面那种奇怪的感觉。
只感觉玉姨的眼
睛里全是恐惧。恐惧的对象来自眼前的柏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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