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音擠牙膏的動作頓住,她探頭望向聲源處,周程遠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份紙質資料,筆記本電腦是工作狀態放在茶几上。
他難得穿了套休閒風格的衣服,白色寬鬆T恤,灰色短褲,沒有任何修飾。
許是長期被遮掩在布料之下,膚色很白,不過他本來就是冷白皮,經常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比常人要白一些,兩條長腿筆直,可以直接去應聘男模的程度。
周程遠詢問:「還難受嗎?」
倪音如實:「今天好多了。」
周程遠點點頭:「你先洗漱,等下過來吃飯。」
周程遠簡單整理下手邊的東西,起身,到吧檯處先燒了熱水,趁著這個空檔,他去廚房用微波爐重加熱食物——一碗小米粥和三個生煎包,是在小區附近早餐店買的。
倪音出來時,周程遠正用她的杯子沖泡東西。
深棕色,因攪拌浮起一層白色的細沫,挺讓人抗拒的樣子。
倪音腳步退縮,剛想裝作沒有看到,周程遠抬眸,招呼她過去,倪音只得硬著頭皮、亦步亦趨地過去,走近後她瞥到檯面上被撕開的包裝袋,上面寫著——益母草顆粒。
「……」
幹嘛啊,還專門買這個。
周程遠遞過杯子:「我怕等會兒忘記,你先把這個喝了。」
倪音瞥著堪比毒藥的液體,又看向周程遠,目光躊躇,好半天,小聲懇求道:「能、不喝嗎?」
周程遠不給半點希望,很冷酷:「不能。」
倪音真的接受不了,她從小就不愛喝藥,每次都要鍾書蘭哄上好半天,並貼上不少承諾,這才用赴斷頭台般的心情,在鍾書蘭的監督下,磨磨唧唧把藥喝完。
但現在……
對上周程遠不容任何拒絕的視線,倪音默默把想要耍賴的話咽了回去。
「好吧好吧。」
倪音癟著嘴,不自覺流露出委屈的神情。
周程遠看在眼中,好心提醒了句:「涼了應該會很難喝。」
倪音哪兒還敢繼續磨蹭,她端起水杯,以壯士斷腕之姿一口悶掉。
味道很沖,熏進鼻腔,又刺激著味蕾,已經很難喝,當藥水划過喉頭,她感覺噁心,差點吐出來,倪音咬著牙咽下,隨口咳嗽不止,淚花掛在眼角。
周程遠不知道從哪兒摸出顆薄荷糖,撕開一半,遞給倪音。
倪音接過,但仍覺委屈,嘴巴都撅了起來,她塞進嘴裡,也沒含著,牙齒「咔嚓咔嚓」幾下就給咬碎,泄憤一般。
周程遠眉心輕跳,拿過杯子,去廚房洗漱:「早餐在餐桌上,你趁熱吃,碗碟收進洗碗池,你不用洗。」
倪音以為他小看自己,強調:「我會洗。」
周程遠:「生理期儘量不要碰冷水,你本來就生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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