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是前世王大夫教她的交错采割法,交错地剥取树干周围面积14-13的树皮。这种采割方法有利于树皮的再生。
杨春燕看着手里的厚朴,觉得无论厚度、颜色、油性都属上乘。
她觉得这才是正宗的厚朴,哪像三四十年后的厚朴皮,薄薄的一层,干巴巴的连一点油性都没有。
杨春燕采割了一会儿,现好久没听到周怀安的声音,扭头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人,“怀安,你去哪儿了?”
“在这!”一团树叶砸在她头上。
杨春燕抬头,看到周怀安站在一颗厚朴树上。
周怀安看着她,得瑟的指了一下树叉中间的麻袋,“燕儿,麻袋要装满了哦!你还是想想这些花骨朵放哪儿吧?”
杨春燕看了一眼背篼,想了一下,“只有把紫灵芝拿出来,割点野藤编一個篮子装。”
周怀安得意洋洋的看着她,“你不是说那么高的,我摘不到好多吗?咋个又要编篮子了喃?”
杨春燕笑道:“我又不晓得你爬树跟孙猴子一样。”想想又道,“小心点哦!掉下来就划不着了。”
“呸呸呸!”周怀安一连啐了三口,“百无禁忌,大吉大利!”
杨春燕也跟着他做了一遍,在山里该忌讳的还是得忌讳。
“等我把麻袋装满,我们就回去。”
“好!你饿了么?”
“还好,等会儿下来再吃。”
待周怀安将麻袋装满,杨春燕才把那棵最大的厚朴树,树干下部分那些够得着的厚朴交错割下,加起来也有五十多斤了。
“怀安,你饿了么?”
“饿了。”周怀安把麻袋口系好,提着绳子将麻袋放到地面,“老娘给我们准备了啥子干粮?”
“捏的饭团,还加了泡菜,煎了两个煎蛋。”
“哦哟!吃那么好啊?”周怀安把装着干粮的布袋提了出来,刚想伸手去拿饭团,就被杨春燕拦住了,“我来拿,你的手滂鸡屎臭。”
周怀安把手伸到她鼻翼下,笑嘻嘻的说:“我摘了花瓣揉过了,你闻一下已经不臭了。”
“味道怪怪的。”杨春燕拿出手绢擦了擦手,笑着拿了一块饭团出来,只见洁白的饭粒中镶嵌着金黄的苞谷粒,“看着就好吃。”
周怀安接过饭团,走到厚朴树下,靠着树干坐下,两腿伸直,慵懒的靠着树干,咬了一口饭团,鼓着腮帮子眯着眼看着她,“好吃,泡菜用熟油海椒拌了的,开胃的很。”
杨春燕看着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拿起一块饭团咬了一口,里面包的是酸豇豆,用熟油海椒拌过后,吃着酸辣酸辣的,“真的好吃!”
周怀安捡了两片厚朴叶垫在地上,拍了拍叶子,笑眯眯的看着她,“过来坐着吃。”
“嗯!”杨春燕提着饭团和水壶,走过去靠着树干坐下,伸直双腿,叹了一声,“哎哟!腿杆好酸!”
周怀安笑嘻嘻的看着她,“回去煮点伸筋草泡泡脚,躺床上我给你捏捏。”
杨春燕看他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白了她一眼,“算了,我这把老骨头消受不起!”
“切~”周怀安嗤声,“年纪轻轻的就敢这样说,老娘听到非骂你不可。”
杨春燕睨了他一眼,“回去你试一下,看她骂你还是骂我?”
周怀安瘪嘴摇头,“算了,我就是他们上山捡到的。”
“该,哪个喊你那么懒,还那么二杆!”
“老实就讨不到你了!”周怀安得意的睨了她一眼,拿过水壶仰头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