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保姆小姐一如往常在上午十点半时来到奈奈所在的公寓楼外,隔着五米左右,现楼外已经被警察包围,并且被警戒带隔离开来,警戒带外是神情慌张的居民。
这么多警察公寓里不会进了什么杀人犯之类的危险人物吧
这个猜想一出,保姆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自己工作的那户人家的情况,手中的环保袋差点没有拿住。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家的女儿安安静静捧着故事书翻看的身影,恍惚还能听到她做好饭后小女孩儿那双琉璃般的眼睛望着她,冲她弯着唇微笑时喊她姐姐的轻软稚嫩的声音。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还不到半年,可只要想到那个小小的还不及她腿高的小女孩或许会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保姆冷汗瞬间就落了下来。
焦急地穿过人群拦住最近的一名警察,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警官先生,请问楼里是出什么事了”
被拦住的警官忙着维持秩序,匆匆看了保姆一眼,态度算不上温和,但也带着公事公办的客气“楼内出现安全隐患,随时有生爆炸的可能,请尽快和其他居民一起远离这里。”
警官说着就要推着保姆让她离开,然而保姆的话却让他瞬间僵住
“6o1住户的夫妻两个白天不在家,他们家里有个刚一岁的女儿,这个时间在小睡”
萩原研二在接到“6o1还有一名一岁孩童未撤离”的通知时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敲击,短暂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就迅思考起解决方案来。
作为处理班的一员,没人比他更了解此刻的情况。
驱散居民的说辞是公寓进行安全检测时现了安全隐患,极有可能生爆炸,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而是有歹徒在公寓六楼安装了炸弹。
歹徒的目的也很直白求财。为了勒索十亿円,歹徒在公寓楼安装了炸弹,以此作要挟。
警方在与歹徒周旋的过程中,已经成功劝说歹徒停止炸弹的倒计时,并通过排查找出了炸弹的具体位置,现在正是需要萩原研二和同事拆解掉炸弹的时刻。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只除了这个未能被安全驱离的小孩儿。
萩原研二来不及思考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会独自待在家,也来不及想驱散居民那么大的动静为什么没有惊扰到这个小孩子,他满心只有一个想法现在该怎么做。
是立刻拆弹,还是去6o1把那个小孩救出来。
因为炸弹的危险性,现在整个六楼,乃至整个公寓楼,除了未能撤离的那个小孩,就只有萩原研二和两个一起拆弹的同事,而萩原现在就在炸弹五米远的地方,身上穿着沉重的防爆服。
6o1离他们并不远,甚至没有两米的距离,但问题在于,他们该如何承担风险
一颗计时停止的炸弹,只要完美拆除,救人的难题迎刃而解万一不能成功拆弹呢孩子要跟他们一起死在这里吗
生死关头,萩原研二可以拿自己的命来赌,但无辜群众的生命不可以。
还是一个刚诞生一年,甚至没来得及看看这缤纷世界的小生命。
萩原短短两秒钟的时间就想了很多,而在思考过程中行动却没停止他向6o1房门靠近。
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回答风险无可避免,不如分头行动,哪怕遇到最坏的结果,他也会尽量护住那个孩子。
没有任何停顿的,萩原一边脱着防爆服,一边语很快地交代同事们加快拆弹度只能拜托同事们能更给力些。
沉重的防爆服对于救人这种刻不容缓的行动来说简直是累赘,但万一生爆炸这又是救命的必需品。
萩原并未立刻将脱下的防爆服丢在原地,而是拖行几步,丢在了6o1门前。
连敲门的时间都没有,萩原径直抬脚踹开了房门,目光在房间中紧急搜寻起来。
客厅和餐厅明显没人,一岁的小孩儿更大可能会在房间睡觉或者玩玩具。
萩原没有停留,径直朝着唯一一间紧闭的房门走去。
门没有锁,萩原轻易打开了房门,看到了房间里明显且唯一的家具婴儿床,和他从前在自己家以及朋友家见过的婴儿房都不太一样。
没有防磕碰的软垫,也没有很多童趣鲜亮的颜色。
萩原没时间多想,只是立刻冲到床边,把还在熟睡中的小孩儿抱进怀里。
看着小孩儿因酣睡而红扑扑的脸,萩原忍不住叹了口气,心头蔓上些许柔软,脚步却一刻未停地朝外走。
“真难为你这么危险的时候还睡得这么香”
自言自语的间隙,萩原已然走到了房间门口。
然而还未等他踏出房门,正在拆弹的两名同事却同时出了惊呼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