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禾费力从里衣内摸出一个瓷瓶,拔开盖子,一片药香蔓延。
“二公子要上药?不是上过了吗?”金玉愣住。
谢谨禾瞪了他一眼,扯来他冻疮未消的手,即使身负重伤也不妨碍下手力度,不知轻重且仔仔细细地给金玉上药,嘴上道:“今日刚好进宫,恰恰经过太医院,就顺便给你取了瓶药,你每日…算了,我每日给你涂。”
刚好,恰恰,顺便,像是要强调什么,又像遮掩什么。
金玉手上抹药凉凉的,他低头看二公子涂抹的手,又抬头看背上纱布厚重的二公子,顶着一背的血红,给自己擦药。
二公子那句每日,让他紧绞的心霎时间展开,铺平。
金玉眼眶微酸,心下闷痛后又流过热流,他认真点头,小声道:“好,二公子要记得给我涂药。”
作者有话说:
二公主:死断袖,喜欢男人是多么愚蠢的念头!
还是二公主:我谢谨禾就是喜欢男人
第39章贞洁都没了
春雨连绵,枝桠抽丝剥茧,旭日渐炎。
北狄南柯山夜袭后算彻底撕破了脸,蛰伏于北方的废太子终于露出爪牙,双方狼狈为奸,枪指中原。
没了冬日漫漫飞雪的阻绊,废太子携北狄卷土重来,消息传入京城时,北疆已战过三场,我朝节节溃败。
夏将军在岭南周旋战事,诸武将亦各司其职,坚守四方,只怕调开一个口,群狼就会趁机而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在朝武将寥寥无几,可用将领不过区区之众。
皇帝看着位于百官之的谢仲昀,想起了南柯山上陷阵为的谢谨禾。
帝王的手敲打着龙椅边上的金刻龙。
春光明媚,或许是该有雨后春笋蓬勃出来了。
谢谨禾挨鞭不过半月,谢仲昀还处在心惶中,谢谨秦就登了三宝殿。
来人脚步匆忙,行迹略慌,一见谢仲昀便撩袍下跪,急道:“还请父亲做主,立刻前去裴府下聘。”
谢仲昀手里的茶杯倾斜,茶洒了半身,未来得及喜,略一思索,惊道:“谁家?帝师太傅裴家?”
谢谨秦郑重点头。
谢仲昀才处理了荒谬次子,对龙阳之事敏感得很,惊慌站起身,指着谢谨秦不可置信道:“裴家?!裴家这辈就一个独子,我去给谁下聘?你要跟谁喜结连理?”接着他停顿了,挽回道:“莫非看上了他们家女使或是下人?”
谢谨秦沉默。
谢仲昀也没等他回答,自顾自说下去:“也不是不可,谢府没有捞什子门当户对的规矩,你既喜欢,为父为你去说,媒人要寻,聘礼也得备…”
谢谨秦在他父亲的余光里摇头,声音坚定道:“不是女使下人,就是时。”
啪嗒
“老爷,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