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间,胤昭带着恐惧的呢喃微微响起。茗城正要转头看他,手腕却被一个温暖的手掌紧紧握住,随后整个人也被完全包围着天旋地转一番。
待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是被他压在了身下。
滚烫的鼻息快逼近,恍惚朦胧的眸光将她死死缠绕住,还有那个带着伤的胸膛紧贴着她凶猛起伏,令她心跳愈急促,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我说过……我会越界的……”他的声音沙哑克制。
但他并未给她反对的机会。
他炙热的吻即刻落下来,在她的愣怔之间,将柔软的朱唇死死含住,不断索取那份柔情。
“百年前,我便有过要放纵的冲动……”
他的嘴唇不停摩挲着她的,并将手指轻轻穿进她的指缝之间,与她十指紧扣,令她没有任何逃脱和反抗的机会。
“所以我越界了……”
“胤昭……唔……”她的挣扎声在他的唇齿间偷偷溜出,却又被他死死扼制。待到再次抬头看她时,眸中烈焰翻腾。
“可我又将它压制住了。”
看着她带着惊惧的双眸,与当年如出一辙,他心下终是一软,将头埋到她的肩颈之间,落下最后一吻。
“今日……你虽然没有拒绝我向你索取这个吻……”他留恋地看回她娇艳的唇瓣,“可它……却是苦的……”
他在她双眸与朱唇之间端详许久,终是紧挨着她无力躺下去,将手搭到额头上,遮住自己的眉眼,声音绝望又痛苦。
“我终究是……没能拥有你……”
茗城缩了缩身体,轻轻起身坐到榻边,始终没有说话。
片刻后,胤昭已没了声音。
他胸膛上的血迹越清晰刺目起来。
她拧紧拳头又长叹了口气。
她要破釜沉舟,涉险一试。
……
赵老板在酒肆中浑噩酗酒度过了一整日,正要回到家中,却听闻城中其他人正在议论田彩云最近的异常之举。
她先是将一名外城来的陌生女子,认作自己本不存在的女儿,又将其一众人收留于宅院中,如今又与空气说话谈笑,诸多怪异之举,若不是鬼上身,便是失心疯又加重了!
这让他想起了昨日家中的变故。
继室生产时惨死,新生儿同亡,他报了官,可衙役们在死者身上未寻得任何外伤,便以需慢慢调查为由,仓促撤退。
如今妻女尸骨未寒,他却只能躲在酒肆里,用这些酒麻痹自己,越痛恨那个凶手,那个使得他家破人亡的凶手!
他取出藏在身上的布块。这虽然算得上是个证据,可若真如婢女所言,那凶手是个妖怪,那衙役又能将她如何?
他忽地想起了城中之前莫名死去的那些人,不由胆寒。
面前忽然冒出两个身影,吓得他一哆嗦,宿醉一尽清醒。仔细看去,其中一人竟是那失踪了多日的仆从!
“老爷……”那仆从一脸呆滞,面无表情。
“你个臭小子!这么多日,你跑去哪了?”
仆从畏缩地看了看身前红衣曳地,蒙着红面纱的女子:“老爷,快救救我吧!田氏身边那名女子……她是个妖怪!”
赵老板被吓得面如死灰,他僵着唇舌,四肢不停打起颤来:“妖,妖怪……”
“那日我去为田氏送衣物,进门前现那妖怪,她竟然在施法操纵邪术……想来她一直缠在田氏身边,便是要吸取人身上的精气,来修炼她那邪术……”
“后来我害怕,怕她知晓我现了她的秘密,便躲了起来……直到今日,听闻府中生了这等惨案,我必是,必是要回来告知老爷一声……”
说完话,他缩头向后退了一步。
在赵老板惊恐之余,那红衣女子才开了口,声音妩媚娇柔:“这妖女有上万年的道行,不是普通凡人可除的。”
说话间,她展开手掌,掌心中赫然出现一支琉璃瓶与一只赤色锦盒:“这两件法器,便是收那妖女的最佳之物。”
赵老板仍有所迟疑,未去接。
“她刚刚救了被捉妖师重伤的同伴,现下正是她法力最薄弱之时,也是你能除掉她的最佳时机——你若不除她,他日她要吸取的精气,便会是你的!”
女子将手中物抬了抬:“这两件法器,瓶中乃是束缚她之物,锦盒中是能将她彻底消灭之物——此妖女最怕业火。你必须将她单独引出,再寻得一处僻静宽阔之处,纵开此火。”
赵老板看着她掌中之物犹豫良久,终是一咬牙,接过了那两件器物。
“切记,”女子补充道,“此业火沾身后,万物不可灭,唯有将所燃之物全部燃尽为止。”
“你……你是什么人?”赵老板定声问。
“我是圣女。”红纱下微微一笑,“除魔卫道的圣女。”
红莲业火,即便是茗城上神的天玺剑,也无力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