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氏十几岁就伺候继礽,最知道他的脾气,被抓到错处只有认,否则磕破头都没用,
她咬着牙说:“妾身是拿了福晋的账簿,王爷看看账簿就知道妾身的苦心了。”
“账簿上记的这些进项,妾身让人一样一样都查过,没一个虚的。”
“尤其是那些铺子、买卖,说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妾身是京城长大的,也是经过见过的,再怎么经营嫁妆也不可能有那么多进项?”
“王爷事多,福晋把王府攥在手里,连世子妃都沾不上边,府里谁不在心里嘀咕?”
“妾身也是没法子,王爷和世子辛苦一场才攒下这些家业,总不能都给了石家?”
她说完就暗暗观察纯郡王,心说:我就不信你不起疑心?
果然,纯郡王示意贴身太监把账簿拿过去。
林佳氏面上一喜,心里悄悄松一口气,一挥帕子把贴身太监扫开,亲手把账簿捧过去,
“王爷情深义重,一直把福晋捧在手心里,妾身只求王爷为世子、为以后想想。”
纯郡王心里一叹,他已无后手,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郡王府,他也怕落一场空。
这两年王府和石家走得很近,往石家走礼是有老例的,大头却是石氏贴补的。
他问过一次,管事说大头都是福晋嫁妆铺子出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他心里也好奇过,石家养的女儿,怎会如此精通商贾之事?
想到这,他收敛心神,好奇地翻开账簿,不由地睁大眼睛,还真是日进斗金。
哪知才看两页,石氏就进来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我的陪嫁账簿在王爷这里?”
“王爷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我,何必派侧福晋去偷呢?”
纯郡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这话说得,跟他觊觎妻子嫁妆似的,
他又不是那种没本事的泼皮无赖,要抓女人的嫁妆银子来花。
他这些年从没问过石氏的嫁妆,难得看一回偏偏被石氏看到了,真是丢人丢大了!
林佳氏见纯郡王一副心虚的模样,心里一紧,上前一步,直视石氏,捏着嗓子做出一副好心规劝的温柔模样,
“我好心提醒一句:这时候你就别犟了,你偷银子的事情王爷已经知道了,”
“这种情况,该讨饶讨饶,王爷心慈,定会给你留些体面的。”
石氏眼睛一瞪,牟足劲,正反抽了林佳氏两嘴巴子,喝道:“以下犯上的东西,平日真是给你脸了。”
林佳氏自小娇养,油皮都没破过,两巴掌抽得她耳朵嗡嗡作响,摔地上起不来身。
石氏抽帕子擦擦手,“林佳氏敢污我清白,定然是王爷疑心我,世子对我不满。”
她惨然一笑,“我已往京城递了信,既然咱们夫妻、母子相疑,就让太后做主吧!”
纯郡王腾一下跳起来,没想到石氏要闹到太后跟前,心里一阵慌乱,
他立刻对贴身太监吩咐,“赶紧的,派人去追,多派人!”
石氏冷声道:“我的信是交给皇后娘娘的商队带走的,王爷当真要派人去追?”
贴身太监紧张地看向主子,皇后娘娘的商队呀!能追吗?敢要吗?
纯郡王一下跌回椅子,别说皇上、太后了,就是皇后的商队他都不敢得罪。
他想了想对石氏说:“不过是林佳氏胡言乱语罢了,我何曾疑心你?”
贴身太监想劝两句,看到现在还起不来身的侧福晋,觉得实在危险,悄悄地退开一步。
这时,纯郡王突然眼前一亮,他依稀记得贴身太监说过皇后的奶兄弟来求见过福晋。
他猛然看向贴身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