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顿了几顿,“太子妃,虽然咱们成婚了,但这种称呼不得体面。”
小姑娘的表情又失落了下来,【差点忘了,顾迟这个人最讲礼节的……】
“…执春?”
薛执春立即抬起脸来,惊喜地瞧着顾迟,“你唤我什么?”
顾迟避开她的目光,“现下时辰晚了,我行动不便,殿外给你留了侍婢,你自行梳洗吧。”
“可是,咱们没喝合卺酒呀~”
薛执春眼巴巴盯着他。
“我身上的伤的确还没好,现下不宜饮酒,抱歉。”顾迟道。
“无妨,我喝也是一样的嘛。”
薛执春小碎步跑到桌前倒了杯合卺酒,递到了顾迟的手心。
对方自然是浑沌不解。
“你虽然喝不了,但可以喂我喝呀。”薛执春的屁股还往前挪了挪,樱唇微张,期待地瞧着他。
顾迟愕然地瞧着她,“这于礼不合。”
“咱们是夫妻,世上最亲近的人,为何要遵循什么礼不礼,规矩不规矩的。”薛执春不满地哼了声。
顾迟沉默了半晌,将酒杯递到了她唇边。
她立即凑上来,张唇饮下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柔嫩的唇肉擦过他的指节。
轻微的湿热感令他呼吸一滞。
“你可以去梳洗了。”顾迟从未像如今这般不自在过,尽量避免与她更多的接触,直接赶人。
薛执春摇了摇头,“咱们还有一礼未成。”
顾迟不敢置信地抬起脸,“你……”
小姑娘笑容乖顺,眸底一片清澈干净,倒像是他想多了一般。
“难道是我记性不好,还有什么礼未成?”
薛执春理所当然,“洞房啊。”
【顾迟看着聪明,怎么连这等人生大事都不记得了。】
【还得是我!】
顾迟张了几次嘴,只能道:“我身子受了伤,怕是不便行房。”
“啊……”
薛执春毫不掩藏自己的失落,倒让他怀疑人生了。
虽然顾迟见过的女子不少,但这辈子是没见过这么主动的。
“行房不行,那——”
薛执春的视线紧紧盯着他的唇,“亲个嘴行吗?”
“?!”
顾迟漆黑寂静的瞳仁骤然紧缩了两下,脑子里余震不断,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到底是伤了肩膀还是伤了耳朵呀~”
薛执春凑了过来,鬓影衣香尤为勾人,清甜的气味弄得他局促不安起来。
“我、想、亲、你。”
她一字一顿,明明还说着话,眼神已然直勾勾盯着他的唇移不开了。
他浑身僵硬,呼吸在须臾间被打乱,纵然往日再喜怒自持,此刻也全被薛执春这大胆的言行给搅乱得彻底,神思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