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肖霖是一回事,懂得自我保護又是另外一回事。
「您能接受嗎?」
這一要求本質上在挑戰大老闆甲方的地位,蘇早晴沒把握,心虛地偷覷他一眼。
肖霖察覺,側眸回看她。
餘光里被他的視線狙中,蘇早晴不自然地錯開眼。
有膽子提,現在心虛了?
「可以,正好我也有擔憂。」他挑眉,語調難得的慵懶。
蘇早晴圓眸抬起,兩人目光在空中短暫交匯,她無端緊張起來。
「什麼擔憂?」
「你說呢?」
肖霖面色冷感,禮尚往來一般緩緩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還沒那麼開放。」
「……」
話中有話,仿佛在說。
憑我這張臉,我們兩個之間誰防誰還不一定,就算真的發生什麼,圖謀不軌的也一定是你。
感覺大老闆今天稍微不一樣,夾槍帶棒,故意拿話懟她似的。
「您放一百八十個心。」
她不服輸,嘴巴比腦子快,脫口而出:「我看起來沒那麼色迷心竅吧。」
肖霖神情倨傲,反問:「你是在誇我?」
蘇早晴噎住,反應過來這話變相誇人。
她直起背脊:「總之,合約限制能確保我們兩人合法權益都不受侵害,您覺得呢?」
很官方的說辭。
肖霖看她,若有似無輕哂了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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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鍾妍這裡,已經深夜。
鍾妍看她火急火燎的出去,准有大事,沒睡也沒回房間,在客廳等著她回來。
蘇早晴開門進屋,看她蹺著二郎腿刷平板,嘴裡在唱:「我個名叫麥兜兜,我阿媽叫麥太太。」[1]
她返璞歸真,唱起粵語兒歌。
蘇早晴被感染,笑了笑:「在這等我呢?」
鍾妍托著腮看她:「你老公家出什麼事了?」
蘇早晴一噎。
「不是老公,是老闆,都說了這婚沒有實質性的。」她得說多少遍鍾妍才能聽進去。
鍾妍一臉不拘小節:「差不多吧。」
蘇早晴簡單總結:「蓉姨今天去大老闆家裡了,差點被拆穿,好在圓過去了。」
鍾妍一笑:「你這婚結的,搞得跟地下革命一樣。」
「對了,你不是找房子嗎?」她把平板拿起來,碎碎念:「我剛刷到這附近有得租,要不,我們租個二居室一起住……」
蘇早晴想起來還有這茬。
「先不租了。」她看了眼鍾妍,在想怎麼說,她才能不那麼激動。
糾結半晌,最終還是選擇了直白:「明天我就搬到他家裡去了。」
鍾妍反射弧出走,還沒回來:「哦,搬到他家裡。」
緩衝兩秒後,鍾妍猛地一下站起來,唇微張:「同居了,一晚上就搞到一起了,你們進展那麼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