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利息,還差一百萬。
蘇家原本殷實優渥,蘇早晴小時候也算嬌寵長大。
起因是她大二那年,紡織業競爭激烈,蘇爸開的紡織廠因存貨堆積,資金鍊斷裂而倒閉。
原本靠那些存貨低賣,可以還清大部分欠款,但和蘇爸合資的好友,私下賣了存貨,連夜捲款逃了。
這筆欠債落到蘇爸頭上,蘇家前幾年過得苦不堪言,總有上門要債,後來蘇爸重整旗鼓,開了間燒烤店,她也從那時候開始兼職,後來畢業工作,漸漸還上了其中一部分。
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
如果大老闆沒騙她,一場形婚能結束她家的困境,那有什麼不可以的。
她搖擺不定,想到出神,一個電話把她拉回來。
是家裡的座機打來的。
蘇母:「早晴,你下班了沒?」
「嗯,回租屋了。」
「你上次說嗓子疼,媽給你寄了點薄荷葉,你收到沒有?」
蘇早晴想起,囤了一禮拜的快遞盒都沒拆。
玄關處擺著幾個快遞盒,她走過去,歪頭用肩夾著手機不掉下來。
快遞盒扔地上,再拿起鞋柜上的鑰匙,逐一拆開。
拆到兩盒曬乾的薄荷葉,蘇早晴說:「拿到了。」
蘇母:「你泡水喝,對嗓子好。」
「沒事就早點睡,熬夜對身體不好。」
照例嘮叨一番,臨掛斷之際,蘇早晴想到什麼:「媽媽,我有個問題想問您意見。」
她想了想,作假設:「如果有捷徑,可以快還請家裡的欠債,您說我要不要考慮?」
電話里的人慌張:「是不是你老闆讓你做假帳,偷稅漏稅!?」
「……」
「我就說做你們這行危險。」
蘇早晴無奈:「媽,我哪有那本事啊?」
還假帳,真帳她都做不明白!
蘇母:「那借銀行卡過流水也不行啊!我前幾天看聞都說了,構成幫信罪。」
「媽!」怕蘇母瞎想,蘇早晴連忙打斷,義正言辭:「肖通絕對是守法經營的企業。」
「那還有什麼?」
「難道……有什麼人誘惑你?」
蘇母緘默了兩秒,鄭重其事:「蘇早晴,我告訴你,違法亂紀還有不道德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不是。」
她講不明白,斟酌措辭:「就是,如果這兩樣都不觸犯呢?」
蘇母:「做任何事都有代價,除非你中彩票。」
她嘆口氣,語重心長:「你爸的店最近生意挺好,錢都能按期還上,你不用擔心家裡,總之千萬不能走歪,知道嗎?」
蘇母以前是教師,很有原則性,從小對她的教育嚴苛,這件事和盤托出家裡一定不會同意的。
蘇早晴沒說下去:「知道了。」
想了整夜,隔天醒來,蘇早晴第一時間給肖霖發微信婉拒。
肖霖的回覆平常,公事化的兩個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