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满满一筐,林以默提着木筐放回原位,跑到井边打了一点水,用瓜瓢舀了水,洗干净手。
他刚想去弄点菜叶子来喂两只兔崽,就听到院门被敲响了,‘笃笃笃’的声音很是迫切,他赶忙跑过去开了门。
林以默有点意外:“婶婶,你怎么来了?”
林三嫂是一路紧赶慢赶过来的,脸都是泛红的,气息都没平稳下来,还在急促的喘着气。
“婶婶,先进来吧。”林以默先让林三嫂进了堂屋坐着,又去灶房倒了一碗温热的水。
林三嫂喝了半碗水,将碗放在桌上,表情十分严肃的对林以默说:“林二房出事了,要是林二嫂来找你,不要借钱给林二房。家里就你一个人的话,千万别给她开门,你的安危最重要。”
“她现在就是个疯子,逮谁都要咬。”
林以默渐渐眉心紧皱,他面上浮起担忧:“婶婶,你有没有事?”
堂弟在李老秀才那儿上学,三叔又在镇上做事,婶婶一个人在家肯定是不安全的。
林三嫂摇了摇头:“我无事,她来找我,我假意不在,任凭她在门外喊都未曾开门。”
“到底生了什么事?”林以默不由得问道。
他已经许久没听到林二房的消息,差点忘了还有这一号人,但此刻想起林二房,心里仍是嫌恶。
林三嫂喝了一口水:“这事说来话长,闹得很大,我跟你一一说清楚。”
“好,婶婶你慢慢说。”
今日一早,有一帮长得凶神恶煞的打手押着林大石来到上河村,一路找到了林二房家。为的打手更是凶蛮,横眉大眼,脸上有一条斜着的刀疤,还拿了一把刀,看着就骇人。
不少人远远的围观着,不敢凑近了看,怕惹祸上身,毕竟瞧着这一帮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模样。
林二房院门是紧闭的,打手都没敲门,直接提脚一把踹开了木门,那一扇木门并不结实,经这一脚四分五裂成了木板掉在地上。
林二嫂正在院子里晒着花生,生了这一动静,吓了一跳,随后看到这一帮人将她家的门都踹坏了,顿时火气上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闯进我做什么,青天白日还将老娘门踢坏了,你们这群黑心肝的哟。”
打手懒得跟她废话,押着林大石走到她跟前:“你儿子林大石在赌坊欠了八十两银子没还,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签字画押了,今日是最后期限。”
“今天要是还不上钱,老子就砍掉他一只手。”
林二嫂眼前一晃,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了,八十两!她哪里来的八十两,还不如要她的命。哪管他说的什么,林二嫂扑到林大石身上,哭天喊地的撒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只说她没钱。
打手直接给林二嫂掼倒在地,另一个打手强硬的摁着林大石的手,砍掉了林大石一根手指。
林大石出痛苦的哀嚎,痛得在地上打滚,眼泪鼻涕混成了一团,不停的喊:“娘,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娘!”
血一下冒了出来,那根被砍掉的手指滚落到了林二嫂跟前,林二嫂受不了刺激,尖叫了一声,一下子晕了过去。
打手接了一盆冷水,将林二嫂泼醒了。
醒过来的林二嫂浑身都在抖,她四肢着地爬着到了打手面前,不断的跪地求饶。
“老爷们,家里实在是没有八十两,您们杀了我也拿不出啊。求求老爷们宽恕我几天,一定凑齐这八十两。”
打手嗤笑:“成,宽恕你几天,谅你不敢耍什么花招,否则……”
一把冰凉的刀贴在了林二嫂脖间,林二嫂吓得失了禁,打手哈哈大笑。
“我这刀可是舔过不少人的血,这八十两要是三天后凑不出来,别说你儿子,你们一家都给我等着。”
说着,一帮打手进了堂屋,东翻西找,出不小的动静。他们可不管打坏了什么,只管拿了值钱的物件,还在厢房翻出了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