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蔡东门狡兔肥,李斯何事忘南归。功成不解谋身退,直待咸阳血染衣。”
楚天在山洞里来回踱步,吟诵着晚唐胡曾的这“上蔡”。
手指头夹的烟,很快就要烧到烟屁股了。
想着来到大唐的这几年,所做的一切,楚天突然有些感伤。
嘬了最后一口烟,楚天有些感伤的说道。
“魏伯、程伯,我楚天来到大唐,初时之愿望,就是想当个咸鱼,闲时小酌三两杯,吹吹箫、拉拉二胡,唱个曲子。
后来,我来到长安,接触到了你们,还有朝廷。
我从来没有对不起大唐,若论功劳,我楚天也可以说功劳盖世。
我之所以不接受李二授予的一官半职,怕得就是因为有一天,李二觉得我贪恋权力,觉得我功高盖主,对我起杀心。
但是。
我没有,我没有像李斯那样留恋权利,我不要官位,甚至爵位我都不想要。
我带来的土豆、红薯、曲辕犁、精盐,只是想让大唐百姓,过上富庶的日子。
虽然和世家有点纠葛,我灭了他们,让李二有绝对的话语权,去做更多的事。
是我楚天给了寒门希望,给了匠人出路。
是我楚天的火药、炮弹,不费吹灰之力的,让东突厥、吐谷浑、吐蕃三军尽灭。
而就是这样,仍旧让李二有疑心,派他的玄甲军追杀我。”
楚天抹去一把鼻涕,越说越激动,就连声音,也变得高亢起来。
“你们告诉我,我楚天就等着让他杀吗?
不!从他派兵来杀我的那一刻,我就做好让李唐江山易主的打算。
凭什么这个世界,他李二一言就可以定人生死?就因为我没有给他火药配方吗?就因为我拿他和秦始皇和隋炀帝做比较吗?”
山洞内,柳如是、魏婉儿、裴氏、崔氏以及魏婉儿的丫鬟春兰,这些女的,内心本就柔弱。
为楚天感觉不值得同时,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而魏徵和他儿子,程咬金以及李君羡,甚至是刘仁轨,身为李二的臣子,都觉得他们的陛下,疑心病太重,做的有些过了。
“楚天,陛下虽然做的事不对,但也不是你要改朝换代的理由,不说别的,大唐这几年虽然稳定,但也经不起折腾,百姓也是需要休养生息的。”
楚天明白魏徵说这话的道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想藏着掖着,这些人他一个都不想失去,更不想和他们站在对立面。
“魏伯,您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让您跟着我吗?”
“为何?”魏徵心里咯噔一下,他相信楚天不是做事没有分寸的人。
这时候,裴氏、魏婉儿以及魏徵的四个儿子,也都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
“魏伯,李二会在您百年之后,对您掘坟鞭尸。”
正当魏徵和他的家人嘴巴张大,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楚天继续说道。
“李君羡你,想必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李二为什么要连你一起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