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门都恨不得视若珍宝藏起来的东西,怎么可能随意交给一个普通人?
“东西在何处?”
张员外让牧荑稍等片刻,随后出了前厅,不过须臾便手捧着了个木匣子进来。
牧荑把东西从匣子中拿起来,镜子分双面,一面光滑如冰,看似普通的镜子,照自己的时候没什么异常。
另一面粗糙如沙砾,等她将反面朝向张员外之时,一个“树枝人”便赫然出现在正面当中,她又将镜面转向其他小厮,很可惜,这次没变出什么东西来。
又等了片刻,再照其他人时,第一个人又成“树枝人”了。
还有延时,真有意思。
见她一会儿放下,一会儿拿起,张员外脸上狐疑,试探性的问道:“仙师,这照妖镜可有什么不妥吗?”
牧荑唇角微微扬起,“妥,太妥了,你猜我方才看见了什么?”
“什么?”
牧荑凑上前,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你这屋里,到处都是妖怪!”
张员外瞬间汗毛立起,嘴唇微微颤动,吐字不明。
“仙……仙师,您……您别吓我。”
牧荑将那“照妖镜”直接扔给他,道:“不信你自己看。”
张员外正对牧荑,照的第一个自然是她,才看清楚里面的镜像,便直接将那“照妖镜”丢到地上,下意识抬手捂脸,大呼一声:“救命啊!”
牧荑将他的手拨开,问:“是人是妖弄清楚了吗?”
张员外也不是蠢的很,于是连连点头:“弄……弄清楚了,所以仙师,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你以为张元儿是妖怪,将她生生献祭,既替花妖背了锅,又能靠着张元儿的血液滋养树根,而且,只要这‘照妖镜’在你手中一天,她便能得到源源不断的‘供奉’。”
张员外被牧荑的话吓得不轻,联想到那妖怪是想让他长久害人,连忙跪下乞求道:“我知道错了,弟子知道错了,求仙师帮忙,救救我们镇子吧!”
“你先起来。”牧荑无奈,动不动就下跪,她又不是神仙,即包不了财,又保不住平安,跪她做甚?
张员外颤巍巍起身,双眼微红。
“仙师,那我能做些什么?”
牧荑凝神,从纳戒中掏出几张黄纸,画了镇妖符之后递给他。
“我要你将这两年生的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出来,还有那些死者的全部资料,都告诉我。另外,把这些纸全部贴到方才那棵树桩周围,找人守着,别丢了。”
那树桩早已非寻常之物,用凡火烧是行不通的,也不知道它那根沁入地下多深,翘起来就更不可能了。
为今之计,只能先圈起来,之后再做打算。
张员外拿着符忙点头道:“是是是,我这就去。”
之前离开山门时,她身上大多数的宝贝都被收了回去,也不知道同一众弟子之间的千里传音链断没,牧荑只能试着在心中念出同十九师弟齐殷的传音决。
一阵沉默传来,牧荑大失所望,正准备掐断,谁知那头却突然出现有些惊喜的男声。
“师姐!”
“十九,是我。”
齐殷的话里带着幽怨:“师姐,你这些天去哪儿了,怎么突然离开也不说一声,我们大家都可想你了。”
听到说大家都还想想她,牧荑心里颇为感慨,不愧是她最护得最多的小师弟。
但现在不是嘘寒问暖的时候,于是正色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日后有时间再谈,在这之前,你能先帮我做件事情吗?”
齐殷也收起性子,沉声:“师姐你说。”
“帮我在藏书阁里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关于杏花妖的记载,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将其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