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旦實際考核,就顯得艱難了。
陳三願對一些字陌生。不怎麼能看懂,翻來覆去琢磨,依舊沒有頭緒,只好坐在凳子上舉手:「看不懂。」
一臉的單純無辜,全然沒有一點羞恥。
青年握著筆,走過來,依舊是冷著臉:「哪裡不會?」
語氣也掉冰渣子,不怎麼好脾氣的模樣。
然而陳三願確實不是正常人,無法感知他人的複雜的思緒,只是直來直往,指著筆畫複雜的幾個生僻字道:「看不懂。」
稍微複雜一點的,陳三願都看不懂。
於是青年接過試卷,又給他寫了一份的習題。
的試卷較之之前那份要簡單些,他趴在桌上抓著筆寫字,動作輕快,習題上的內容大多認識,少數沒見過的就畫出來,打個問號。
如此,等到下午,他將終於做完的三張卷子交給青年。
「好了。」
又仰起頭,眼睛盯著這位特殊的師長,觀察他面上的神情。
沒有別的情緒,青年拿著紅筆在試卷上刷刷畫了片刻,最終將改好的卷子攤平在桌上。
勾勾叉叉密密麻麻布滿。
對照三張卷子,還是對的占大多數。
青年略一思索,最終,下了判決,「就從高一開始。」
陳三願的年齡已經過了高中的年紀,失去了大多數同齡人拼搏的經歷,所接觸到的知識也少之又少。
學習這件事向來不能一蹴而就,缺失的部分也只能一點點慢慢補。
陳三願在臨行前對這位師長鞠了個躬:「謝謝。」
發尾像只尾巴,溫順垂下。又隨著動作微微顫動,「我會好好學習的。」
儘管陳三願不知道他是從何而來,也不知道他是誰請來的。
但是學□□沒有壞事。
身為貓,最高的禮物就是將自己全心全意奉上,他預備上前一步,露出腦袋,讓他摸一摸這個柔軟的發旋。陳自祈鼓勵他,就會摸著發旋,笑眯眯地誇獎:「真棒。」
然而青年詫異望著他,向後退了一步,眸子裡含著陳三願不能理解的情感,不像是喜歡,也不像是憎惡,但無論如何也算不上親近。
他的眸子較之陳三願還要更加淡薄,像是一塊經久未融的冰,凍得人發抖。
「陳少爺,這是我的工作。」
陳三願偏偏從他禮貌的口吻中讀出另一層意思。
不要靠近我。
眼睛裡明明是這樣寫的,卻還是偽裝成禮貌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