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沈煦川躲不開,感覺捏住鼻子的那隻手是鉗子,他使勁抽動鼻子,感覺難以呼吸:「放手,小心我的鼻涕蹭你手上。」
「你敢,你蹭一個試試。」
「你看我敢不敢!」
遺憾的是沈煦川鼻子裡空空,一時無法釋放毒液,氣的臉通紅,最後張開嘴咬住了許青沉的中指。
說是咬,還不如說是含,因為他根本沒用一絲力氣。
看他可憐的眼睛都紅了,許青沉可算是解氣,慢慢地鬆手。
得到自由的沈煦川一下子原地起跳,站起來跟人理論:「你別胡說八道,也不要聽Barry瞎說,什麼姦情不姦情的,他中文特差!我們平時總愛開玩笑,總之你別信他的鬼話。」
許青沉不言語,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他,鼻孔里發出一聲莫名的冷笑。
「好啦老許,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怎麼變得這麼多疑,」沈煦川硬的不行來軟的,伸手拉住許青沉的衣袖,想把人從椅子上拽起來,「走!我們帶九斤去吃飯,園內有一家特色的中餐廳,可好吃了,我們去嘗嘗吧。」
許青沉懶洋洋地站起來了。
小九斤緊隨其後,一聽有好吃的,兩隻大眼睛出奇的亮,還是那種水靈靈的亮,像極了沈煦川的眼睛。
它們綻放光彩的時候,總能讓許青沉想起過去的某些片段,有一晚沈煦川拿著紙巾,一臉天真地問他要不要擦一下那晶瑩剔透的眼瞼。
截止至今,那個畫面依舊是他心裡最高級別的誘惑,沒有被越。對方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當時是有反應的,差點提前進入『遊戲』,甚至每次想起來都會一陣心悸。
「老許,出發!」
沈煦川在他面前打個響指,打斷了他的回憶。
小九斤已經穿好外套,背著自己的玩具小包包,迫不及待地跑到門口等他們。
「你不需要換身衣服嗎?」許青沉把沈煦川從頭看到腳。
沈煦川無所謂的聳肩,「換什麼換,吃飯第一位!」
三人走出辦公室,一出門,小九斤背著包包跑出去老遠,很聰明地找到升降梯,站在那裡等爸爸們。
沈煦川快走幾步追上女兒,許青沉則是慢悠悠走在後面,一邊走一邊觀察俱樂部的裝潢。
他們下樓時,一樓沒人,只有一個年輕小伙坐在吧檯,沈煦川介紹是俱樂部的接待人員,其他人估計都去訓練場了。
許青沉多看了那小伙幾眼,篤定不是Barry口中的「捉姦對象」。
當他們走出俱樂部大門時,迎面撞見一個染著棕色頭髮的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和沈煦川的款式一樣,只是顏色有些差別。許青沉與這個人的視線撞個正著,兩人之間的對視只維持一兩秒,許青沉卻從中窺探出點別的特殊的東西。
他的預感一向很準,而接下來發生的事也基本可以斷定他的猜測。
那個染著棕色頭髮的男人,長相還行,屬於中上等,可是一站在沈煦川旁邊,一下子就成了顏值派的底層代表。
他熱絡地跟沈煦川打招呼,一口一個川導,說話時用餘光悄悄地看許青沉,臉上的表情很隱晦。
「川導,去哪裡?」
沈煦川明顯不想理他,抱起小九斤說:「去吃飯,你訓練結束了?」
「是啊,」棕發男人笑道,「一轉眼你就不見了,我心都慌了哈哈哈!」
「程再,你少說幾句廢話,該幹嘛幹嘛去。」
沈煦川臉色不太好,抱緊小九斤,決定遠離這個愛貧嘴的傢伙,邁大步往前走,走到大門口時疑惑地回過頭。
許青沉依舊保持之前的步伐,面無表情的跟在後面。
至於程再那個傢伙,一雙眼睛黏在了許青沉身上。
若不是有小九斤在場,沈煦川絕逼要罵人了。
等許青沉走近,他一把拉住對方的手腕,急切地走出俱樂部的院子。
「老許,那小子就愛貧嘴。」沈煦川偷偷觀察許青沉的臉色,「他跟誰都撩閒,你別誤會,他不是Barry說的那個人,確切的說那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簡直是不打自招。
許青沉回眸朝後方冷冷一瞥,不怒自威,「他算什麼東西?」男人的傲慢不加掩飾,看樣子是沒把那個人放在心上。
沈煦川在心裡鬆口氣,還好沒有誤會。
再次開口他的語氣明顯輕鬆:「你別看他嘴貧,這是車隊經理人花重金挖過來的車手,車技還是很牛的,在國內拿過很多冠軍,圈子裡有些名氣。」
他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從車技聊到賽場再到整個團隊,許青沉配合地聽著,時不時答應一聲,始終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是眼眸忽暗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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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多鐘,餐廳剛剛營業,店裡除了許青沉一家子,不見其他客人。
沈煦川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左右寬敞無人,茶色玻璃外面是片片花田,配合店裡溫馨又田園的裝修風格,宛若身在某個風情小鎮,十分有情調。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統統都要。」
沈煦川是這裡的常客,拿起菜單熟練地翻著,他知道什麼好吃什麼不好吃,也知道女兒和許青沉愛吃什麼,又有哪些忌口,一分鐘不到,他就把菜單還給服務生了。
九斤剛開始坐在許青沉這邊,後來從椅子上滑下來,繞過桌子來到沈煦川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