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楟楓厭惡地轉過身去,抬步就走。
恆乞兒抬手,摸向了袋中的石子,回味起了白笙的話語。
討好她…巴著她……做這裡最優秀的人……
但優秀,又是什麼?
白笙以為自己的話已經足夠通俗易懂,可沒想到裡面依舊有很多恆乞兒不理解的詞語。
恆乞兒只懵懵懂懂地聽懂了一半,但有一件事他堅信不疑——
跟在司樾身邊,他就不再是災星。
他丟了小米,丟了玉墜,這一次,不論發生什麼他都不能丟了師父——雖然他還不確定師父是什麼意思。
望著寧楟楓的身影,恆乞兒有些疑惑。
寧楟楓一定不是災星,那他為什麼也那麼想要師父……為什麼大家都那麼想要?
恆乞兒苦思冥想無果,糾結了一會兒,打算去找山長。
這一段時間以來,山長對恆乞兒有了不少了解,恆乞兒也對山長有了許多認知。
最緊要的一條就是雷聲大雨點小。
山長看著凶,可也只會拔高聲音,或是將他定住,充其量就是拿個小竹片拍拍他的手心——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要拍他的手心。
為了守住好不容易奪來的「師父」,恆乞兒決定冒險賭一次,主動去見山長,問問什麼叫討好,什麼叫優秀。
第17章
白笙見過恆乞兒後,御劍離開裴莘山,回到了自己所在的主峰。
主峰是門主的住處,此時門主屋內迎來了一名稀客。
司樾進了門,不多話,脫了鞋就往炕上坐。
她坐上去後反手摸了摸屁股下面,嘖了一聲,「冷的啊。」
門主坐在炕桌對面,正盯著桌上的一局殘棋。
「屁話,」他夾了顆玉子,「那麼大個宗門,要是人人都燒炕那得要多少斤炭?冬日炭貴,前年出的門規:練氣及以上弟子不得燒炕。」
「這麼點屁股上的事情也搞等級歧視,果然是屁話。」司樾抬手,想給自己倒杯茶,炕桌上卻只有一個杯子,還被傅洛山喝過了。
她便拿了茶壺,對著壺嘴直飲。
傅洛山敲了敲棋子,「本是不必如此的,我想把閒置的那座峰賣了換錢,可惜有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賴在上面,叫那峰頭無人敢收。」
司樾躺了下去,「天吶,五長老未免太過自私!」
「我說的是你!」
「既來之則安之,」司樾抱著頭,枕著疊好的被褥,「你裴玉門好歹是個正兒八經的仙家門派,連這點待客禮數都不懂?」
「你也配教訓老子?」傅洛山吹起了鬍子,砰的砸了棋子,「來這的二十年,你哪一年不安?裴玉門把你安得好好的,你呢,你懂什麼叫禮數嗎?」
「好了好了。」司樾從炕桌下揚起張金票,夾在兩指間對門主晃了晃,「來,賞你的。」
傅洛山一把將金票拿了過來,上下一看,「這是……禛武宗名下錢莊的靈葉票。整整十萬?你從哪弄來的!」
司樾抱著頭,翹著二郎腿,「做工掙得。」
傅洛山眸光微凝,「前幾天有人接了禛武宗的金令,把魔狼的皮毛帶了過去。」
司樾沒有回答,傅洛山望了她一會兒,將靈葉票揣進了衣襟里,哼了一聲,「早該如此,你總算懂點事兒了。」
「且慢。」司樾一抬手,那靈葉票又回到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