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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藤守信所有关于如何谈判的考量,都在这场炮击展示后烟消云散。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回到村田屋的商铺后宅里,远藤守信指示稍后前来的石卷奉行,马上、立刻谈判!
胜山酒造的老板胜山传三被任命为谈判密使,负责明面上与雷神号的接触,远藤守信暗中进行遥控。
向青叶城送信的人傍晚就被派出,远藤守信除了在信中对雷神号的炮击场面进行了详细说明外,还请求青叶城那边将被收押的片山勘兵卫连夜送到石卷港。
经过和石卷港奉行的一通讨论,最后决定由村田屋和胜山酒造共同垫付雷神号要求的赔偿款,之后再由藩里私下进行补偿。
倒了血霉的两个商号老板,哭丧着脸答应了。话说这年月借钱给大名,基本上属于肉包子打狗之列。最后大名还不起钱,赖账的比比皆是。
最牛(不要脸)的就是最后赏债主一个家臣的职位,就当还帐了。
因为德川家搞的参勤交代,岛国诸藩的财政都十分紧张,每年收入的7o%以上都要花在参勤交代上。仙台藩虽然离江户也就八九的路程,按说费用应该不高,可架不住每次都要摆谱儿啊。
于是第二一早,在得到了远藤守信的明确指示后,胜山传三带着自家酿造的清酒;村田屋老板带着自己的海货,坐着一条五百石的货船,登上了雷神号。
在两人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见到赵后,先是奉上了礼单;随即便转达了远藤守信的条件:
赔偿款一万五千两金三日内送到;片山勘兵卫已经在送来的路上;粮食换流民的事,具体操办由两位商号老板负责,整个过程仙台藩官吏不能出面,以默许(装着看不见)的方式,由胜山号和村田屋两家派船运送流民到外海登船,并换取稻米或小麦。
但是,远藤守信提出每一百名流民换三石稻米太少了,希望用十石稻米或小麦来交换。
赵听完后,在心里估算了一下。雷神号手续办完出海前的时候,他采购了五千吨的大米作为通关申报的货物。
按这个时代的度量换算的话,五千吨就是三万八千石(一石合13o公斤)。这样算下来,他竟然可以获得三十八万人口!
这就有点吓人了,在仙台藩不出面的情况下,面前的这两个商号老板有这个能力吗?当然了,三十八万没有,能送来十万人也行啊。
按照现在每家平均三、四口人计算,十万人就是两万五千户家庭,妥妥的从西拉河口一直安排到双城堡。
话说岛国这边搞十万农民种,明年再去搞十万山东大汉种加练兵,这事儿想起来就美得很啊~~
面对赵提出的疑问,胜山传三和村田屋老板一致表示,光是仙台藩一,流民数量就不下十万。现在很多流民都跑到6奥的海边以捞海藻为生,何况现在气转暖,下海的人就更多了。
(在真实的历史上,仙台藩在明饥馑期间饿死了十四到十五万人,而这还只是官方的统计数字,实际死亡人数要远远出。)
赵反复思考了一下,决定同意对方的条件。毕竟农时不等人,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在北海镇的北部开垦出五千亩的土来。
一想到西拉河两岸那些高大茂密的原始森林,赵就愈感到时间紧迫。
好吧,于是赵提出,每十他会来石卷港一次,接送至少三千流民上船。并向两人提出了要求,即单身的不要,只接受有家人子女的流民。
胜山传三的在听到赵同意十石大米换人的条件后,内心一动。
话说现在造酒的生意也难做啊,最要紧的就是大米价格疯涨。
(酿造清酒的话,以五公斤大米计算,一公斤做曲米,四公斤做饭米,加上适量水的话,最后能出酒九公斤上下。)
于是,胜山传三就试探着问了一下自己是否可以从赵这里买一些大米。
赵张口就问:“你要多少吨?”
胜山传三好奇的问道:“请问下,这个吨是什么意思?”
赵这才反应过来,说道:“这是我们那边的计重规格,一吨大概是7。7石吧。”
两个老板眼珠一转,暗自计算了一下,犹豫着问道:“请问下一吨是多少钱?”
江户时代的平常时期,一两元文小判金在江户城可以买到大米一石两斗,现在米价暴涨,已经翻了一个翻儿。
赵想了想,随即明白了眼前两人的意思。于是笑着说道:“五两金。”
开玩笑,美国大米运到国内才14oo一吨;五两小判金即便都化了提纯金,也有34克之多。按照另一时空的金买入价格,那就是十倍的利润。傻子才不做呢。
“咝~~”胜山传三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问道:“请问大米成色如何?”
“去年的米。”
两个商号老板一听这个价格,差点乐晕过去。就算自己不吃,全卖出去,算上各处打点后,也是近一倍的利。
这两人立刻就跟赵私下订购了总计两百吨的大米。真不多,总共才一千两金而已,毛毛雨啦。
随后,赵命胜海舟将双方拟定的协议进行正式的誊写,一式两份,由两位商人带给仙台城派来的官员以及石卷港奉行共同签署。
看着胜山传三一脸为难的样子,赵笑着保证,这份协议属于密约,双方均不得透露给第三方。否则仙台藩有权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