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传来剧烈痛感。
戚继光的脸色骤变,下意识偏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柔美英气的俏脸,这女子正是他的夫人王氏。
这位王氏,乃是总兵王栋之女,将门虎女,史称其:威猛,晓畅军机,常分麾佐公成功。
其中最具代表,为后人称道的示例,就是河一战,
戚继光在浙江抗倭之时,王氏与戚家军的家眷亲属尽数居河所城。
当下河城内守军很少,大批倭寇又是远程突袭,城中根本毫无准备,还未来得及撤离便是被倭寇团团围了城。
如若河城被攻破,戚继光的戚家军军心必然涣散。
情势危急之下,王氏却是丝毫没有慌张,以女子之身披挂穿甲,并严令打开府库,动员城中女人孩子,统统穿上戚家军军服,率领城内仅有的几百官兵以及穿上军服的妇幼,大大方方列于城上,给这帮没文化的小日子结结实实上了一堂空城计。
小日子一见乌泱泱的‘戚家军’站在城头,顿时就怂了。
毕竟这些年已经被戚家军打怕了,但凡只要是看到戚家军的军服,腿就下意识软。
等小日子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隔了。
而此时得知河被围,疯了一般往回赶的戚家军也已经赶到,当看到河城无恙的时候,一个个都是长呼一口气,皆称夫人威武。
随即,连饭都不开,饿着肚子将这帮倭寇当菜给狂砍了一顿。
史称:河大捷。
由此,我们从戚继光的身上,可以悟出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家有贤妻,事半功倍。
家有恶妇,一事无成。
“你说谁是蠢材?”
王氏微微笑着,拧着戚继光的耳朵。
“我,我,我是蠢材。”
“夫人轻些,夫人轻些……”
在王氏面前,戚继光的男儿气概荡散一空,全然不敢反抗。
这一点野史就描绘的绘声绘色,比如戚继光往后在福建一带抗倭时,麾下将领实在看不过去他被王氏欺凌,就撺掇戚继光把王氏迎来军营,大家穿好盔甲,齐齐亮剑,准备杀一杀王氏的威风。
在这帮将领看来,王氏终究是妇人,在煞气十足的军营中,戚继光还能拿不下这么一个妇人?
当王氏来临的那一日,众兄弟穿好亮闪闪的盔甲,都准备等戚继光一声令下拔刀了,结果王氏朝戚继光喝了一声:“唤我来何事?”
这位在战场上砍人不眨眼的戚太保,瞬间怂了,连忙拜礼:“特请夫人阅兵。”
又过了一段时间,戚继光又感觉自己受不了,部下又开始建议,不如提剑入房,把剑搁在王氏脖子上,等王氏醒来必定吓的神魂胆颤,以振夫纲。
心中愠怒的戚继光一上头,回家就提着剑冲进卧房。
正巧这时遇上王氏午寐醒转,怒视提剑的戚继光:“君持剑为何?”
戚继光吓得一个哆嗦,手中剑顷刻落,灵机一动,弯腰把剑捡了起来,一脸谄媚的笑。
“夫人近日劳累。”
“我想给夫人杀只鸡补补。”
这两段,究竟是否为野史,也难以定论。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戚继光惧内之名,宇内皆知。
“哼。”
王氏哼了一声,松开戚继光的耳垂,随后朝老朱等人款款莲步上前。
‘心细缜密。’
季伯鹰眼角余光扫了眼王氏的身后,并没有现有其他人跟来,这绝对不是偶然,而是王氏刻意摒绝了其他人的出现。
毕竟十几个穿龙袍的,这事一旦闹大,季伯鹰带人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戚继光不好收场。
“戚家王氏,给诸位见礼。”
王氏恭恭敬敬在老朱等人身前施礼,眼眸快扫过老朱等人身上的龙袍,距离越近,看的越清楚,越看越心惊。
今是戚继光负责军屯的第一,故而她想着一同来看看,一直跟在戚继光后方百米,无知的戚太保却是丝毫不知危险时刻伴随其身。
故而,当戚继光令人去调兵的时候,被王氏半路拦了下来。
如果是别人家的夫人,侍从自然不会听,可戚夫人之名,彪悍如斯,侍从自然是不敢不听。
直觉告诉王氏,眼前这帮人绝非是自家郎君口中的反贼。
王氏和戚继光不同,戚继光虽然世袭高阶武官,但他爹是个正儿八经的清官。
虽然头上顶着正四品的高级武官,但是家里穷的叮当响,以至于戚继光承袭军职之后连出门轿子都买不起。
而王氏,其父乃是一镇总兵,不说家财万贯,见识也绝非是寻常人能比。
就比如这龙袍,那就不是单纯有钱就能够造的出来的,其中许多点缀材质,非皇室特供所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