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次她们去买的衣服只能应付初冬,最近的天气温度下降得快,那些衣服肯定不够御寒。
虽然学校的校服有冬季的,但是还是要另外准备两身,苏知意有些愧疚。
“不好意思啊,沫欢,姐姐最近忙忘了,明天我们去买几身厚衣服”
苏沫欢裹着的是苏知意的睡衣,她一向乐观,满面笑容。
“没事的,这个周在学校有同学借她的衣服给我穿的,只是我想着不能总是麻烦别人,刚好这个周老师不上美术课,所以就过来了”
“何况,要是不放,我也准备给你打电话让你买好给我送过去的”
苏知意对这个妹妹更多的是心疼,妈妈在世的时候对沫欢没有她上心,把爸爸离开的怨气都到了苏沫欢的身上。
那时候苏沫欢还小,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区别对待,可是早熟的她却明白,因为苏沫欢不是个儿子,所以她那所谓的“爸爸”毅然的走了,和别的女人生活在一起。
至于在哪个城市,她并不知道,不过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他。
这就导致她的母亲,将恨意带到了苏沫欢的身上,母亲死后,她和妹妹被接到了大伯父的家里生活,那时候大伯母对她们姐妹俩很好的。
如若不是那年寒假她提前回去,撞见了沫欢在厕所手洗着大伯父一家人的衣服,她至今都会对大伯母心生感激。
刚刚上初一的苏沫欢蹲在一个大盆面前,因为没有什么力气,所以用刷子用力的刷着洗衣板上的大衣,旁边的一个盆里高高叠着洗好的衣服。
而大伯母几母女,正坐在客厅看电视,打麻将。
苏知意永远都记得苏沫欢脸上的汗
珠,和被洗衣水打湿的裤腿和上衣,还有被水冻得通红的双手。
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苏知意现在都想不明白,明明大伯母家里有洗衣机,却偏偏要叫她的妹妹手洗。
后来她才知道,苏沫欢在这半年每个周都要洗一大家人的衣服,还要拖地,因为有两间卧室是木地板,苏沫欢必须用双手拿着抹布一点一点擦拭。
而这些她那所谓的大伯父知道却从来没有阻止,她才明白,原来她的家人,从始至终都只有苏沫欢一个人。
而大伯母现她回来以后,丝毫没有被撕破面具的羞愧,反而颠倒黑白的说是苏沫欢自己愿意干的。
那一年她刚读完大一上半学期,但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将苏沫欢带到江都城,因为她没有钱,她的学费都是贷款交的,生活费也是自己一边读书一边兼职,才勉强够自己温饱。
可是妹妹的生活她负担不起,没办法,私底下她告诉妹妹,再忍两年,等中考过去了,她就把她带到江都城读高一。
苏沫欢那时已经懂了一些事情,她很乐观的对着她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的。
自那以后,苏知意在大学就更加的努力兼职,这上边许恒真的帮助了她很多,是他带她进入了约拍的这个行业中,大二也是她课程最少的一年。
老天虽然给了她很悲惨的身世,却又给了她一门拍摄的好天赋。
苏知意的拍摄技术跟天生的一样,第一次接单就让客户特别满意,然后就客户之间宣传,让她在周一到周五课余之间都有单子可做。
周末去商场兼职,一份稳定收入和一份浮动的收入让她有了一点点积蓄。
苏沫欢中考一结束,她就跟大伯母家里摊牌了。
苏知意想到这里,看着眼前活泼开朗的妹妹,感觉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很多年了。
但是如今还是记忆犹新。
果然所有的伤痛就算不再生,但受过伤的地方,痕迹依旧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