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先生贵人事忙,我的事不打紧。”
冼耀文点上雪茄,慢条斯理道:“你卖上豆花,去年谋划的事想必没有心想事成。”
彦如霜自嘲道:“棋差一着,能保住命已是万幸。”
“你的相好冼光廉呢?死了吗?”
“相好?”彦如霜脸上显现怨毒之色,“如果不是他过河拆桥,我不会有此下场。”
“哦?这么说,你们赢了,但你被踢出局了?”
彦如霜摇了摇头,“我们的计划根本没有进行,冼光廉娶了宋文庆的小女儿,夺了一份遗产,我住的那套房子属于他了,我被扫地出门。”
“一点财物都没给你?”
“别说财物没有,就是命也只给了我半条。”彦如霜哀怨道:“我是被打出门的。”
冼耀文呵呵一笑,“你挨顿打不冤,输了自然要吃恶果。”
说着,他抓住彦如霜的柔荑,摩挲掌心和手指,“没有老茧,看样子你也没吃多大的苦,豆花生意是你自己的,还是给人卖?”
“给人卖。”手被抓着,彦如霜并无羞涩。
冼耀文放开彦如霜的手,仔细打量她的脸蛋,然后目光向下,向后,将彦如霜的资本彻底检查一遍。
“杜鹃的拜托,我没有好好完成,这是我的不是。现在,我有义务帮助你。”冼耀文拿起豆花碗里的匙羹,舀起一勺豆花,“豆花是你做的?”
“是。”
冼耀文放下匙羹,看着彦如霜的双眼,“两个方案,一,我帮你物色一个男人,你还是做小,能不能吃一辈子看你自己。
二,我出钱帮你开一间大一点的吃食店,赚了,我们一人一半,亏了,你自己另谋出路,或者认命,我给你一份饿不死的差事。”
彦如霜和冼耀文对视了一会,随即低头沉思。
良久,抬头说道:“我选二。”
冼耀文指了指豆花挑子,“我在这里等你半小时,你处理好过来找我。”
“好。”
彦如霜去得快,回来也不慢,不到一刻钟,她重新出现,换了一身方格子的麻布长衫,很是素雅,头梳了髻,不施粉黛,一副妹仔打扮。
新加坡天热,很少有女人挽髻,如果在街上看见挽髻的女人,身上又不着华服,大概率是妹仔,加上不合时令的麻布长衫,彦如霜自比妹仔的用意很是明显。
新加坡这里的妹仔通常是被父母卖断给大户人家的女佣,按私底下的规矩,妹仔如果做得不好,打死也无怨,一日为妹仔,终生为妹仔,最好的出路是被男主人看中纳为妾。
“没有行李吗?”
彦如霜撩了撩鬓,手向后抹,在髻上停留片刻,随后放下手,轻声说道:“我想放下过去,有一个新的开始。”
“小娘皮,怕我看不明白你的妹仔装束?”冼耀文腹诽一声,说道:“你能放下最好,活得轻松一点。陪我去办点事,中午我请你吃饭。”
“好。”
……
一书友杀了过来,提来两瓶好酒,喝了不少,聊了许多,且联袂去慰问了“父赌母病弟读书”,今日更新不利的锅甩给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