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憐和白玥薇動作都是一頓,不約而同朝門口看去,沈若憐一眼就發現,進來的男人就是昨夜她見到的——裴家小公子,裴詞安。
這個時候店裡人不算多,裴詞安一進來她們一眼就看到了他。
沈若憐見他微微蹙了下眉,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忽然又像是想明白了一般,笑著走來,對她略一抱拳,「這位小……」
他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然後才接著說,「姑娘,昨日都怪在下魯莽,腳可恢復了?」
沈若憐沒同外男接觸過,昨天跟他身體相撞已覺不妥,今日見他又朝自己湊過來,張揚的樣子忽然讓她覺得分外有壓迫感。
她朝後退了半步,拘謹地道了句,「是我沒看到公子,公子不必掛懷。」
裴詞安見她這樣,知她不欲與自己有何瓜葛,便也沒再往前,只客氣地同她道了句,「那姑娘慢慢看」便去了店鋪另一邊挑自己的。
沈若憐看了一會兒,覺得時辰晚了,即使再不願意,自己也該回宮了。
她偷偷看了眼裴詞安的方向,拉著白玥薇出來。
走了兩步,瞧見等在門口的東宮馬車,沈若憐腳步忽然一頓,定在原地面露為難。
恰在此時,餘光掃見裴詞安從店鋪出來,沈若憐深吸一口氣,捏緊帕子走了過去,低著頭,小聲問道:
「昨夜裡撞到後崴了腳,可否勞煩公子送我回去。」
白玥薇:??
不是,說清楚,誰崴了腳?沈若憐崴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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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憐跟著裴詞安上車後,就有些後悔了。
她從未同一個陌生外男這般共處一室過,況且馬車狹窄,她與他不得已挨得近,她甚至都能聞到他身上冷冽的氣味。
她惴惴不安地絞著帕子,眼神時不時透過被風掀起的車簾看一眼後面。
裴詞安見她這幅樣子,也朝後看去,便見東宮的馬車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的馬車後面。
他心思一轉,隨即看向沈若憐,斟酌了一番,輕聲問:
「敢問姑娘可是……嘉寧公主?」
沈若憐猛地瞪大眼睛,清澈的眼底滿是震驚和好奇的看著裴詞安,「你怎麼知道?」
裴詞安被她這幅模樣逗笑了,同她行了一禮,「臣城東兵馬司指揮使裴詞安拜見公主。」
說完,他又笑著輕聲同她囑咐,「公主心性單純,往後在陌生男子面前,還是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為好。」
沈若憐這才想到方才他只是那麼一問,倒是她自己沉不住氣招了自己的身份了。
她面頰微微發燙,低下頭去,嘟著小嘴嘟嘟囔囔了一句,「還不是怪你太狡詐。」
裴詞安忽然想起昨夜太子讓他悄悄保護她之事,笑說,「不是臣狡詐,是太子殿下將公主保護得太好了。」
沈若憐不想提晏溫,只敷衍道,「有嗎?」
裴詞安並未注意到沈若憐的異常,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