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已違對養第二個自己可沒什麼興,他拽著姜敏學那保養得當的頭髮,將人拉了過來,用低沉的聲音說:「沒想到吧,我還能活著回來。」
姜敏學根本顧不上頭皮被拽得生疼,生生翹起滿臉紫紅的頭,一臉震驚地看著應已違,他居然知道了!
正在旁邊舉著葉子偷聽的藤蔓動了動,適時放開了對姜敏學嘴的管控,它也想聽!
「你怎麼可能知道,明明讓你出去引開喪屍是爸爸的主意,誰都沒有告訴,難道是那時在場的應叔……」
應已違手上施加少許力量,拽斷了姜敏學幾根頭髮。看著姜敏學還在這裡懷疑應鴻光告密,真是感覺荒唐,看來姜敏學並不知道自己才是應鴻光的兒子。
應鴻光真是能忍,要是知道自己一手捧進的兒子準備和他對著幹,應鴻光心裡得有多精彩?
應已違期待看到那天了。
「我養大的小東西怎麼樣?它很漂亮吧。」
應已違輕柔地撫摸著藤蔓的枝幹,多少年來頭一次聽到應已違誇獎的藤蔓突然老臉一紅,根本不知道怎麼反應,其他溜人的觸手動作都緩了緩,控制不住的伸出一朵帶著花花的枝條湊到應已違手下,極其乖巧地蹭了蹭。
藤蔓:他誇我!他愛我!
姜敏學看得眼珠都要落出來了,開始嚴厲地呵斥他:「應已違,我們姜家當初是對不起你,你能活著回來每個人都很高興,但是想不到你居然在外面搞這些邪門歪道的東西!」
邪門歪道的藤蔓:不會說話就閉嘴,你才邪門歪道,你全家都是!
動作迅的藤蔓堵住姜敏學那張只知道叭叭的小嘴。
應已違撿起姜敏學的王冠,走到被圍在一起的難民面前,像他們展示了這頂華貴的帽子,說道:「看到這帽子了嗎?是它引來了這個傢伙。」
被指到的藤蔓因為剛才的誇誇極其配合,應已違說它是什麼它就是什麼,馬上做出一副被王冠吸引的樣子。
還跟著應已違的動作往兩個方向移動。
那些恐慌的難民也有些發愣,不敢相信面前這麼龐大的怪物,目標居然是那些亮晶晶的東西?
「如果不信,你們可以看看那裡。」
應已違指向被吊起來的人群腳下,那裡落了一地亮晶晶的財物。
「你們可以留下自己身上發光的東西,它不會再攔你們了。」
有些人試探著摘下自己的手鐲,扔到藤蔓面前,再往外走的時候,真的沒再被阻攔。
一人成功,其他人紛紛效仿,開始把自己身上藏著的東西留下,豌豆大的金子,看上去有些髒兮兮的玉牌,甚至有人把自己的銀牙拔下來。
藤蔓把捲住的那些人也放了下,伸出幾根枝條將他們留下的值錢玩意扒拉到一塊,居然堆成了一個小山包。
它用幾片葉子裹住,分出幾根粗壯的枝條舉著。
被放下來的人們各個心有餘悸,離開了就恨不得跑老遠,然後再遠遠觀望著。
唯獨姜敏學和蒙毅還被困在這裡,那些忠心的信徒早被藤蔓推出去,根本無法靠近一分。
「現在只剩我們了。」應已違把王冠高高拋起,一條藤蔓就直接將它捲走。
藤蔓捲起它今天搶到的財物,往城外的方向緩緩移去,城門的門框都被擠壞了。
等它走進彎道,身影完全消失後,雲霧城的人們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這時軍團的人姍姍來遲。
領頭的那個正是厲肅。
厲肅大壽一揮道:「控制現場。」
原本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難民們,現在又被軍團的人管住了。
幾個軍團的人站在姜敏學旁邊,絲毫不管他身上捆著枝條,只是站在他旁邊呈現出一種維護的姿態。
姜敏學期盼地望著走過來的厲肅,希望他趕快解開自己,急切地忽視了厲肅眼中的變化,那種痴迷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全然消失。
厲肅冷著一張臉,用刀尖挑開姜敏學身上的枝條,語氣中帶著一些關切,「怎麼樣,學學你哪裡受傷了嗎?」
接著厲肅朝應已違的方向看了一眼,信了素星說的話。
這是他第一次出現在姜敏學和應已違同時都在的場合,沒有任何不理智的行為和思維出現,所以應以違真的可以幫他擺脫姜敏學的影響。
只是那句「學學」,叫得他心裡非常不舒服。
心中暗暗定了計劃的厲肅把姜敏學扶起來,並且極其抗拒親密關係的離他遠遠的。
姜敏學一貫以為他是在害羞,沒有在意,只是抓著厲肅的手袖說道,「肅哥,快去幫幫蒙毅吧,他現在看上去太難受了,還有你要趕快抓住應以違,他是這一切事件背後的罪魁禍,他養了一個級可怕的怪物,沖壞了城門不說,還搶走了聖殿的王冠,素星就是和他一夥的!」
厲肅怎麼可能同意,別說素星這個合伙人,應以違這個能幫他的人怎麼會抓呢?
「你先別急,素星是雲霧城的執法隊長,我如果直接插手城裡的事物,恐怕城主他……」
這麼一說,姜敏學才想起來厲肅向來和城主關係不融洽,有他在中間做潤滑劑才沒有鬧得太難看。
一想到厲肅是為了他才和爸爸起了矛盾,姜敏學心情就稍微好了些許,「抱歉,肅哥,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這麼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