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围满院子的军士,执法队除了束手就擒,别无选择。
地上那具尸体就是最好的反面典型。
更可怕的是,那不是一般的折冲府府兵,不是其他卫的卫兵,而是时常伴驾的羽林卫!
执法队不禁反思,额们究竟干甚了,要出动羽林卫抓额们?
王恶的面容出现在史可郎面前。
史可郎哆嗦着开口:“郎君,史可郎有负重托。”
王恶叹气:“别说你,额都没估计到王雄这么老奸巨猾,失算了。好在背后有人撑腰,额们能找回场子。”
安顿了史可郎等人,王恶横冲直撞的带着羽林卫将王家老宅团团围住。
“阿郎,不好了,官兵将府邸围住了!”王慎看了一眼,急匆匆地进厅堂禀告。
甚么阿猫阿狗都敢欺到王家头上了?王雄勃然大怒:“遣人责问折冲府都尉,他是不是不想干了?王家也是他敢惹的?”
王慎想哭:“不是府兵,是羽林卫!王恶带来的羽林卫!”
王雄身子蓦然一空,一屁股坐在胡椅上。
安得罗!
是了,在突厥的马邑副将安得罗,似乎是被人宰了喂狼,可谁知道,这是不是大唐的计策?如果安得罗在大唐,那么,王家的作为,足可以扣上“叛国”的罪名!
要不要钻地道逃跑呢?
可是,一旦真的跑了,那甚么屎盆子都可以扣到王家头上,摘都摘不掉——不心虚你跑甚么?
万一只是虚张声势呢?
王雄犹豫了一阵,毅然起身:“大开中门,迎贵客!”
王雄已经想明白了,就是千刀万剐,自己也得顶住,万般罪孽归于额一身,反正自己也老了,活不了几年,用自己一条命换王家的存续,值!
“太原王家家主王雄,率阖家老小恭迎使者!”王雄傲然迎出大门。
王恶端坐马上,笑容里带着满满的恶意,拿出一张圣旨:“查武德九年,马邑副将安得罗叛国,系受太原王家指使。太原王家罪大恶极,着查抄全家,满门入狱,再逐一甄别。”
“拿下!”
如狼似虎的羽林卫上前锁拿人,顿时哭声一片。
看着王雄毫不反抗的模样,王家人的心凉了。
“为甚额们王家有偌大的家业还不满足?为甚非得做这杀头的营生?”
“好好做大唐人不好吗?勾结该死的突厥做甚?难道你忘了额二叔就是死在突厥人手里?”
“阿耶,额要死了!”
哭喊声、指责声一片。
王雄缓缓闭上双眼。
墙倒众人推,这是应有之意,
只是,王雄也没想到,会来得那么汹涌那么快,让人措手不及。
“想活命?简单,检举啊!让额满意了,不是不能放你们一马。”王恶邪笑着开出诱惑。
“使者,额检举,王雄与突厥关系密切,每年送到突厥的盐铁多达数十万斤,额知道账本在那里。”第一个出来检举的,却是王雄平日最宠爱的幼子。
冤孽啊!
王雄挺拔的身子突然一松,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只剩下丑陋的外表。
第一个检举他的人是谁都不能击破他坚强的心理防线,唯独幼子能!
“额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