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厮,找死!”
方腊低吼一声手举双鞭便打,两人交手尚未几合,万里远就感觉脖子上一阵凉,“咔嚓”一声,后脑勺已被方腊单鞭击中,登时要了小命。
万里远带来的那些人见主将已死,皆惊恐至极,又知方腊蒙冤,自是不愿为童贯效力,便各自离去。方腊并未在意,纳了万里远的级一路狂奔。
不知过了多久,方腊见一匹军马风掣电闪般而至,一名军校模样的人道:“方将军,方将军留步!”
“你是何人,是不是童贯派你来的?”方腊望着来人立马警觉起来。
军校答道:“方将军,我乃种师道将军所派之人。”
方腊皱眉道:“种师道?莫非那老匹夫也欲加害于我?”
军校道:“方将军误会了。将军昔日于怀远军民有恩,种将军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此次派我前来,乃是为将军通风报信。”
“通风报信?”
“正是。据种将军所知,为让方将军背上此次战败之黑锅,童贯已罗织将军罪名,八百里加急送往朝廷。此后,无论方将军行至天涯海角,皆为朝廷钦犯,各地官府衙门必不会放过方将军。故种将军提醒你,务必处处小心。”
“种师道既已知童贯之罪行,为何不去朝廷揭穿他?”
“种将军言,其一,童贯深得皇上信赖,此时扳倒他,时机尚未成熟。其二,他驻守边陲小城,军务繁忙,实难分心。”
“童贯祸国殃民,欺上瞒下,难道就无人能治他吗?这普天之下,岂还有公理可言?”
“种将军言,童贯虽蒙蔽皇上双眼,但他蒙蔽得了一时,蒙蔽不了一世。他种下的孽,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方将军还需耐心等待。”
方腊抱拳道:“若是如此,方某领教了。我也该走了。”
军校急忙拦在马头,将种师道所赠银两、干粮和饮用水取出,赠予方腊,然后才奔走回去复命。
方腊在心中暗暗立誓,童贯呀童贯,日后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主意拿定,方腊决定先潜回京城再做打算。于是他尽量避开城池官道,一路向东京进按下不提。
且说西夏静州都统萧和达,其祖父于西夏元昊时自辽朝随兴平公主入夏和亲,后因功留于西夏为官,萧和达由此承袭都统一职。
萧和达此人素爱研读兵法,自视颇高,因不得李乾顺重用,遂生不臣之心。此番听闻任得敬与宋军交战,萧和达分析认为双方势均力敌,此场消耗战必能拖住西夏兵力。萧和达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趁内部空虚之际,一举攻克兴庆府,生擒李乾顺,大业可成。
萧和达自封为大夏国天兵神勇无敌大将军、招讨使,纠集人马三万朝西夏都城兴庆府进,一路攻城拨寨,烧杀抢掠,队伍展壮大到六万余众,并收得五位骁将在麾下效力,分别命名为左金将军、右木将军、前水将军、后火将军、以及中土将军五位将领。
不久,萧和达兵临兴庆府城下,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逍遥大殿之上,李乾顺与群臣共商退敌之策,却是得到消息,任得敬回援在即,勤王之师离叛军不足百里。李乾顺喜道:“皇天庇佑,任将军一到萧和达死无葬身之地矣!”
李乾顺回到宫中,王后耶律南仙已知朝中大事,便对李乾顺道:“主上英明,任得敬的军队乃西夏人的军队,萧和达的军队仍是西夏人的军队,两军对垒西夏人打西夏人,岂不是左手打右手!”
李乾顺闻言神色为之一震,道:“确实如此,只是不打不行呀!”
耶律南仙道:“你知道萧合达这些人为什么敢起兵吗,其实他们就像是一群赌徒,他们赌的就是任得敬在前线无法抽身。现如今叛军得到任得敬回师的消息,估计他们内部已经四分五裂了。这样的话妾身倒有一计,可以兵不血刃的收服这些叛军。”
李乾顺道:“王后有何主意,快快讲来!”
耶律南仙在李乾顺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李乾顺皱着眉头道:“王后若要亲自去到他们的军营,恐怕不行,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耶律南仙道:“主上,此事还须尽快拿定主意,以免节外生枝。”
李乾顺道:“我堂堂西夏王朝干练之才多的是,我去另找一个人来把它办了。”
耶律南仙道:“我一介女流,只有我去了才不会让叛军生疑。”
李乾顺道:“这些叛军穷凶极恶,我就是全部杀了他们做为惩戒,也不会让王后前去冒险!”
耶律南仙道:“主上此言差矣,若要惩戒的话除去犯萧和达即可,何必非要大动干戈伤人性命!”
李乾顺道:“叛军的命是命,难道王后的命就不是命,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李乾顺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忽听有人报说从龙将军林雄奉命回来了,正在宫外待命,李乾顺当即来了精神,道:“没想到还是从龙将军快了一步。”当即命他进宫。
林雄进入宫中,见了夏主李乾顺和王后耶律南仙,耶律南仙乍以为林冲,问道:“护花使者何以成了从龙将军?”
李乾顺笑道:“王后仔细瞧瞧!”
林雄见耶律南仙仍有疑惑,乃道:“王后,你说的应该是林冲吧!”
耶律南仙点了点头。林雄又道:“林冲确实长得像我,他是我的胞弟。”
“原来如此!”
李乾顺道:“从龙将军如此顺利的回城,就没有受到叛军的阻拦?”
林雄道:“主上有所不知,臣不但会排兵布阵,还略懂奇门循甲之术,区区叛军想要阻拦于我,无疑于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