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陆用杀神系统扫过,此人的杀戮奖励只是涂愿佛皮与《金相本愿经》,与其他金面佛相同,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莫陆从没想过,一个炼气八层的修士居然还要靠推车移动,形如瘫痪。
莫陆思量一会,突然想明白,原来此人的双腿,乃至下半身所有血肉骨骼都被涂愿佛皮侵蚀化去,所修术法又没有飞行的功效,斗法时不论,日常只能瘫在车上。
同为炼气八层的金面佛,那位座元不但能开无遮大会,还能在此之后缠斗莫陆与砥锋,真是生龙活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莫陆联想起晋深之前吹嘘他这一脉如何如何,简直讽刺至极。
那张大汉的憨厚脸庞与其他护法一般拘谨,而脸庞之下,莫陆差点笑出声。
晋阮处理好杂事,看向那一群护法。
他平和说道:
“主持大师见此地凡人众多,欲开一处分寺。我接了这个差事,苦于人手不足,因此招一些护法来援手。若护法得力,俸禄丰厚不说,未尝不可授你们我寺正法。”
“我信得过师弟,所以将你们当作自己人,方才议事都未叫你们回避。”
这是要录用他们的意思,所有护法都如释重负。
晋阮抬起沉重的右手:
“你们上前来,我留下记号,用来联系你们。”
护法们对视一眼,一个接一个走上前。
轮到莫陆,他站过去,晋阮右手压在他肩上,一道法力灌注,顺着莫陆假造的大汉身上经络弥散,最终在他肩上凝就一个金黄的印记。
莫陆感觉到他这大汉躯体与晋阮建立某种似有似无的联系。晋阮可以借此大致了解他的动向。一般炼气五层挣脱不得,但在莫陆这里实在不够看,他随手就能糊弄过去。
待“赐印”到最后一名护法时,晋阮眼皮抬了抬:
“影轮堂的伙计,来此虔心皈依准提佛祖?”
身份被叫破,那名干枯老者背心撕裂,脱出一团黑影,如箭般射出大殿。
一道金光闪过,黑影坠地,胸口处被一只金黄大手破开攥住。
原来是晋阮左手伸长至几丈,如鱼线般钩住黑影,慢慢往回拖。
金面佛们对黑影的出现并不意外,反而更加得意,颇有些给护法们下马威的意思。护法们也如他们所愿,慑于晋阮的术法,一时不敢作声。
莫陆却看出来了晋阮这一手把戏。他的左手血肉骨骼早就被涂愿佛皮侵蚀干净,唯独几根筋络留存,不知被他用何种法门淬炼。
看上去确实强大至极,但在莫陆眼里,距离他浑身都被涂愿佛皮侵蚀的日子也不远了。到时一身修为,尽化作人皮法器。
莫陆冷眼中,晋阮将左手抽回,继续说道:
“诸位莫怪,这影轮堂与我金面佛素来不对付,派来修士捣乱也不是一次两次。经我探查,诸位不是影轮堂奸细,不必介怀。我金面佛中,虽然亲疏有别,但绝对赏罚分明,若无打错,轻易不会对各位喊打喊杀。”
在炼气八层的威压下,诸位护法哪还不同意。
晋阮满意道:
“划下牧场之后,诸位只要不断巡视即可。若遇到其他修士,就劝他们离开,劝不听就诉诸武力。”
“若遇到其他支脉的金面佛,就请他们来找我。但若是方田上人那一脉的蝗虫……”
他眼皮间射出冷意:
“直接打杀。”
众修士点头称是。
……
当天夜里,莫陆卧在客房,放出去几头怨蛆,在宅院中梭巡。无人能察觉到他的怨蛆。
怨蛆钻入晋阮的房间,躲在房梁上。
晋阮胖大的身躯占据一半区域,另一半则归于一间神龛。
神龛中与大殿一致,摆着准提佛祖像与桃扬主持像。
晋阮对着神龛恭敬一礼,将准提佛祖像转动,面向墙壁,桃扬主持像塞入暗层。
然后他从肥肉夹缝中掏出一面黄镜。
注入法力,显现出方田上人的面容。
晋阮急切问道:
“你有何办法使我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