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友明这家伙,大概是被许丛林‘重用’了。要不然,给他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当面酸讽我。”
心下暗笑时,陈长安并没有深猜郑友明被“重用”的细节是什么。
想来也就四个字——狼狈为奸!
俩人指定没憋什么好屁。
像许丛林那种说话不经过大脑的冲动派,其行为特征,最显着的特点就是做事出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放马过来吧!
陈长安的心情很不错,甚至对接下来的戏码充满了期待,很想看看这两个炮灰能在临死前挣扎出多大的动静。
回到涧溪村之后。
陈长安按照年前制订的工作计划,井然有序地推进下一步工作,完全不受外部因素的影响。
在正月初十这天,韩思瑶也回到了涧溪村。
她搁下行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床上潮的被褥拿到院里晒晒,南方气候潮湿,晒晒更保暖。
半个月不见。
目测这位省部千金大小姐胖了好几斤,胸看起来好像比以前更大一点,浑身都是肉嘟嘟的即视感。
就像《长恨歌》里写的那样——鬓腻理,纤秾中度!
多一分显得太胖,少一分又显得太瘦,一切恰到好处!她不去做演员实在是可惜,给她一套华丽古装,她妥妥的就是飞天嫦娥。
“思瑶,你晒完被褥之后,把年前那份商业计划书整理了一下,我去通知村干部来开会。”
“行。”
陈长安交待完便去广播室,准备用广播系统出召集令。
村委大院的东南角有棵很大的柚子树。
毛有财眼中的四大天王,即群众眼中的四大傻子。
今天凑齐了俩个。
二号天王毛大,不改老光棍的本色。他叼着根烟靠在柚子树下,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正在院里晒被褥的韩思瑶。
邋里邋遢的四号天王马尚书,今天也没有窝在土地庙睡大觉。
他刚从马主任家的酒席上摸了只烧鸡腿,现在正啃得津津有味,黑乎乎的两手也布满了油渍。
“书呆,韩书记漂亮不?”
“漂亮。”
马尚书望向美若天仙的韩思瑶,脸上堆满了憨厚的笑容,看起来既纯真又无邪。
毛大拍了拍马尚书的肩膀:“想不想娶韩书记做老婆?”
“老婆……”马尚书抬起油腻的左手挠了挠后脑勺,脸色始终洋溢着憨厚无邪的笑容:“想。”
“想就对了,把你兜里那一百块钱给我。”
“哦。”
马尚书从脏裤兜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红钞票。
当毛大伸手来抢时,马尚书突然又恍然大悟地把手缩了回去:“我都没有欠你的钱,你为什么要我的钱?”
“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毛大抠起指关节,用力地往马尚书脑袋上来了两个爆粟子,瞬间把马尚书敲得缩头缩脑,匆匆抬手护头。
趁此机会。
毛大迅将那张百元大钞抢到手里:“没钱你娶什么媳妇?回家等着,我去帮你找个媒婆。”
毛大抢到钱就准备去村口小卖部打牌,想着把过年输的钱都赢回来。
没走两步。
村里的广播系统中响起了陈长安的声音:
“村里某些人是真的不要脸啊!好吃懒做、坑蒙拐骗、样样不落!限某人十秒钟之内把钱还回去,否则,别怪我点名曝光!”
毛大仔细一听,顿时有点懵,这他妈说谁呢?
他东瞧瞧西瞧瞧。
蓦然现电线杆上那个摄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个方向,此时此刻,摄像头的猫眼正瞄准他的脑袋。
顷刻间,一股心如死灰的郁闷劲跃然于脸上。
“妈的!”
“村里装这玩意儿干嘛?一点自由都没有!”
毛大低头瞧见旁边有块石头,二话不说,当即弯腰把石头捡了起来。
就在他举起石子准备砸摄像头时。
广播系统中又响起了陈长安的警告声:“你砸一个试试!不让你赔到倾家荡产,我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