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后的第二日,百里家的老爷亲自登门拜访,对于双旭与观愿所遇到的事情表示抱歉,还送了些补品给他们,并保证这种事情并不会有下次。
观老爷也只是同其客套了几句后,便将其送走,又把这些补品送去了观愿他们的院子,任其处置。
观愿对这些东西倒是没什么兴趣,但双旭倒是很有兴趣,自从补品送来后便每日都往灶房跑,有时候一待就是一日。
但这些观愿也是从管家口中得知,彼时他正在一步步的接手观家的商铺,直到双旭端着熬好的汤出现在他跟前时,他才知晓双旭究竟在做些什么。
“阿愿,补补身子。”双旭将碗放在观愿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补汤,观愿虽十分不解,但还是仰头将其一饮而尽。
倘若观老爷看见观愿这般听话,就连问都没问的将补汤喝完,也不会在那些日日夜夜为怎样才能让观愿喝补汤而愁容满面。
将碗还给双旭后,观愿才愣愣的看着他:“我不需要喝这些。”
双旭却只是笑了笑:“昨日落了水,还是需要的。”
观愿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但在看到双旭那张脸时憋住了,他受不了双旭哭哭嚷嚷的。
双旭让人将瓷碗拿下去后,便陪着观愿待在书房,观愿看账本,他就看话本子,一时无人言语,看起来分外和睦。
“少爷,有一位公子在府外求见,说是昨日公子救了他一命,此次前来归还衣物。”一位小厮突然走进书房。
一听这话,双旭从话本子中抬起了头,有些疑惑的看向观愿,他就知道观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一身水。
观愿蹙眉沉思,还没说话,双旭便让小厮把苏芒请进来,自己拉起他往大堂而去。
观愿不知双旭为何这般,却在要走到大堂时,听双旭正他耳畔低语:“再怎么也是来报恩的,阿愿何必推脱不见?”
话倒是有理有据,但观愿也没想过不见,也没想过见,他只不过还未抉择出来罢了。
走到大堂时,观愿便见苏芒站在那里,不得不说苏芒很好看,有一种狐狸的媚态,但却无女子那种柔若无骨的感觉,只是一种很纯粹的魅意,哪怕只是抱着衣裳冲他笑,都让他感觉很好看。
在见到观愿时,苏芒面上的笑意更甚:“昨日多谢观少爷出手相助,还借了衣裳给在下穿,今日特地登门拜访谢过观少爷的救命之恩。”
“就算我不救你,也会有其他人救你,不必谢。”观愿招手,让小厮接过苏芒手中的衣裳。
苏芒笑了笑:“我叫苏芒,为了报答观少爷的救命之恩,想请观少爷赏花,不知苏芒是否有此荣幸?”
赏花?说起来他还未同双旭一起赏花过,就算有也是赏花宴,而赏花宴从来不是为了赏花而开。
观愿在双旭想开口拒绝前说道:“可以,后日如何?听闻城外的山上有一片梨花林,这几日正是梨花盛开时节。”
“好!”苏芒心中一喜。
但双旭却在观愿开口时微微蹙眉,观愿不是从来不喜到处跑的吗?平日里的宴席都不想去,但为何这次却答应了?
是因为苏芒吗?
想到此处,双旭的目光不由得在苏芒身上停留了片刻,长得一副狐狸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狐狸化形成人了。
苏芒自然也注意到了双旭的目光,但这并不重要,只要观愿答应了便可。
身为风伯的初谷都赢不了他,身为凡人的双旭又怎会赢得了?观愿始终会因他而远离双旭,最后同他抛弃一切离去。
无论是身为雨师的系白,还是如今是观家大少爷的观愿,他都势在必得。
“去赏花啊?这是找不到事情做了吗?怎么不说去游湖,还能抓鱼吃的。”
燕言在听到他们说要去赏花,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凡说去游湖他还能跟着的,赏花跟要他命有什么区别啊?
“暮春三月是赏花的好时节,他们去游湖还没赏花来得有趣。”时怀倒是并不知燕言对花很恐惧之事,对于苏芒他们为何去赏花此举还有所理解。
被截了话的凡佑霁幽幽的看着时怀,很是不解:“执明神君怎会在此?凡雾怎没跟着执明神君?”
凡雾不是坚信时怀是自己的王妃吗?怎么如今时怀都跑这儿来了,还不见凡雾的踪迹?凡雾那小子都不知道将人看好点的吗?
闻言,时怀的身形顿了顿,并未回复凡佑霁的话。
燕言言道:“执明难得想一人静静挺好的,干嘛一定得有孟章陪着?离了又不是会死。”
况且时怀与凡雾除了同僚之外也没有什么关系,除了凡雾只是嚷嚷时怀是他的王妃之外,但他们都是当凡雾认错人了。
“神君所言极是。”凡佑霁附和。
但还是暗中传信给了凡雾,除非时怀与凡雾生了什么,否则凡雾可不会突然打退堂鼓,就算时怀想一人待着,凡雾也会在暗处跟着,生怕出什么事情。
凡雾那王妃的事情他并不知晓,兴许是在他是丰霁的那些年所生的事情,因此他毫无印象,只有凡雾失魂落魄到处寻王妃的记忆。
失忆这事生在他身上多少有些不可思议,还失忆的这般毫无缺陷,他甚至记不起任何关于他是丰霁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坚信着母后他们说的孪生兄长。
“这狐狸只要向雨师报恩吗?”苏芒的眼睛都跟要黏在观愿身上一样,看着也不像只想报恩的模样,反而还……
燕言点头:“雨师下凡转世的确是为了让这小狐狸报恩。”
凡佑霁笑笑:“报恩是一回事,其他的就是另一回事了,这狐狸究竟是怎么想的也就他自己知晓,也不知系白究竟给了他什么错觉。”
错觉到让苏芒以为在系白心中一个被自己救了的狐狸能比陪在自己身旁许久的初谷重要,这事就连他们这些挚友都不敢比,苏芒究竟是怎么有的这般错觉?
“竹马不敌天降吗?”这阵仗时怀之前还是见过的。
燕言没怎么听懂,但貌似的确是那个道理:“兴许吧,也不知道这小狐狸打算怎么报恩,雨师这一世看起来貌似什么也不缺。”
他们下来时也没去找司命星君寻寻系白他们的命运本子,想来多少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