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还在怪我吗?]
彼时时乘景单膝跪在我身前,他手下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一道道目光在我和他之间不断扫视着。
「那个家伙是堂主的师父?]
[真的假的?]
不怪他们质疑,我自小习武,内功绵长中正,看上去是比同龄人要小上一些,站
在时乘景身前显得跟他一般大。
我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时乘景,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乘景的过去书中没有具体描写过,不过只寥寥提了几笔,但是我知道幼时的时
乘景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是个会偷偷攒钱给娘亲买簪子的人。
这样的人,却被逼成了这样,想也知道那些惨淡灰暗的经历是如何折磨他。
我终是不能批判他的,毕竟我没有经历他所经历的所有。
时乘景垂着头,露出脆弱的后脖颈,此刻若我出手一击,他必定死于此地,那伸
出的手晃晃悠悠,最终还是轻轻抚了抚他的发顶。
[我不需要这些,阿暨。」
我顿了顿,叹息了一声,「现下该叫你时乘景,时堂主了。]
时乘景慌乱地抬头,就见我从身后取出一柄长剑来,剑鞘刻着繁复精致的纹理,
利刃出鞘,寒光凛凛。
「我出师的时候,师父给我打了一柄碧云剑,而今我给你打了这柄赤霄,你好生
收着。」
我捧着剑到他跟前,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师父你……。不要我了?]
时乘景张了张嘴,声线颤抖着,迟迟不肯接下那柄长剑,我伸手扶他起来,平静
地看着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漠似是伤到了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