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不冷,肯定是有人骂我。”
七巧是真的不冷:“二哥,你穿上吧,你别冻着了。”
有这样的家人,真的好暖啊。
“你二哥是小伙子,小伙子身上有火,让你披着就披着。”夏富贵道:“下次送货你还要跟着来的话,一定要穿一件厚棉衣了。”
厚棉衣!
穿惯了薄薄的羽绒服的七巧简直不敢想象厚棉衣捆在身上像粽子似的画面有多美。
想着就好笑。
马车驰出了昌元县城,行驶在官道上。
“大叔,今天坐马车的人怎么这么少?”
来的时候是包车,回去的时候也像是专车,居然都没有外人。
“来县城的人少,坐马车的人自然就少了。”赶马车的是田老头道:“幸好遇上你们了,要不然我这一趟就白跑了。”
赶马车去县城,最好就是来去都能满载。
当然,这种情况很少很少。
田老头边打着马车边拉着生意:“以后你们进城要回去,就在未时到城门口等,我都是那个时间段往回走的。”
“那敢情好,我看大叔的马车拉得挺好的。”
“那是,我家祖上三代都是拉马车的,我爷爷还给以前的周老爷拉过马车呢。”
“哪一个周老爷?”七巧就以为是醉香楼的东家。
“昌元县除了王老爷外,周老爷就是最有钱的老爷了,周老爷家开有粮行呢。”田老头道:“早些年,我爷爷就在周家拉马车,拉粮。”
“后来怎么没干了?”
“我爷爷挣了钱就赎身了啊,谁愿意子子孙孙当奴才。”
这倒也是,奴籍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爹也拉马车,我也拉,以后我儿子孙子也会拉马车,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职业,总比在别人家当奴才强。”
“是啊,你们这样拉马车挺好的。”夏富贵正想说着什么,突然田老头一声大咕:“不好。”
什么情况?
七巧探出头去看。
“驭!”马车一个颠簸停了下来,差点将七巧撞上头,要不是二伯手快拉从住她,今天非得头上长包眼冒金花不可。
“怎么回事儿?”
“要命,有个女人突然跑上官道拦马车。”田老头儿道:“现在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啥?
夏富贵和二牛七巧惊讶不已。
“我说,大兄弟,你们一家能不能下来帮我做一个证。”
田老头儿跳下马车看着地上趴着的人十分无语:“你看,我的马车没撞着她,她离我马儿还有一丈元。”
夏富贵带着二牛和七巧就下了马车去看时。
果然,离马儿一丈远的地方趴着一个人。
“她是不是想要搭你的车?”
七巧小声问田老头儿。
“我觉得他是想要讹我。”
七巧……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可是,眼下,一个人趴在官道上,四下里又无人,马车是别想过去了。
怎么着,也得上前问个清楚明白。
“哎,我说,你这人咋回事儿?”田老头隔得远远的蹲下问。
没有反应。
七巧看身段像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大叔,你上前去看看呢,有没有事儿?”
其实七巧很想问有没有气儿。
“我有点怕。”
田老头儿赶马车这么多年,是头一次遇上想讹他的人。
“别怕,真要有什么事儿,我们给你作证,更何况,知县章大人是好官,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