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握著一個保溫杯先行離開,留下學生們看著外頭的冰雪世界,久久不能挪動腳步。
他們大部分的人都需要穿過一條長長的露天走廊後,再穿過一個小廣場,才能去往下節課所在的教室。
可是外面真的好冷,零下的天氣,風雪交加,出去簡直能把人凍死。
阿念和司露一起站在教室後門,在大門被同學推開的一霎那,不約而同地抖了抖。劇烈的風仿佛卷著冰碴子一般直直吹到她們臉上,整個人的溫度驟然下降,阿念一下子就失去了出門的勇氣。
嘶,真的好冷。
但下堂課的老師可是整個專業出了名的女魔頭,誰要是敢在她的課上遲到,那就等著期末掛科重修吧。
想到這裡,司露的心頭陡然升起一股勇氣,她攥緊阿念的手,堅定道:「走!」
阿念卻沒她這份勇毅,凍得不行,連連擺手:「你先去吧,我等下再來。」
司露看向她,好言相勸:「難道等下就能暖和些不成?」
阿念死活不干,縮成一個鵪鶉,躲進角落裡瑟瑟發抖。
司露無奈,只好自己將外套裹緊一些,在眾人的目光中坦然而出。
一霎那,她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冰雪世界,凍得遍體生寒。
但既然已經出來了,就絕沒有再回去的道理,她跺跺腳,然後悶頭往前走。
刺骨的寒風從脖子,腳腕等薄弱的地方無孔不入地鑽上來,她剛剛在教室里捂熱的手很快變得冰冷。
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悔意,早知道還是和阿念一起躲躲了。
突然,她的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手緊緊握住。
嗯?
轉頭,是呼延海莫那張英挺的俊臉。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風衣,剪裁利落,讓他本就高大的身材看起來越發挺拔,脖間圍著一條看上去就很溫暖的米色圍巾。
司露有些錯愕。
只見呼延海莫把脖頸上的圍巾拿下來,仔仔細細地在她脖間圍好,又來回檢查確認沒有漏風。
「本來想早點過來給你送圍巾的,但路上出了點事,耽誤了。」
「幸好還是趕上了。」
他黑沉沉的眸子裡閃著細碎的光芒。
柔軟的羊絨圍巾圍在司露白皙的頸間,還帶著他身上暖融融的體溫。司露心頭流過一陣暖流。
她將圍巾往上面拉了一些,遮住之前被凍得僵硬的唇,聲音也變得悶悶的。
「你今天不是沒課嗎?」
聽她如此發問,呼延海莫莫名其妙,又帶著些委屈地看著她:
「怎麼?你不願意我來找你?」
明明知道他在演戲,司露還是受不了他這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她立馬道:「不是,我就是想著這麼冷,你不如待在宿舍里多睡會……」
說著,視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又道:「還有,你穿這麼少,不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