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她用早上剩下的一点儿米饭做了锅巴,加了点猪油,夹了炒野鸭蛋和青菜、豆芽,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豆芽是她去河边提水的时候,村里的一个妇人偷偷塞给她的,还没好气地说了她一句,“对你相公和儿子好点。”
明半夏记忆中虽然见过这个妇人,但是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是村里人,懵逼地接过豆芽,说了句“谢谢”。
晔儿吃得停不下来,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可爱的小松鼠。
明半夏看着他这般,别提多满足了,比自己吃了还高兴。
晔儿快吃完了才发现明半夏没有继续做锅巴,蹬蹬蹬地跑过去掀开锅盖,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
明半夏笑着提起自己肚子上的赘肉道:“娘都这么胖了,以后会被你和你爹嫌弃的。娘要减肥,娘不饿,你自己吃,乖。”
晔儿抱住她的腿,表示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嫌弃的。
明半夏笑道:“你就天天哄着娘,把娘哄得晕头转向的。”
孩子不记仇,明明前身那么不是人,对他那么不好,现在她只是对他好一点,他立刻就选择原谅和亲近。
吃过饭,明半夏带着晔儿去河边洗他油腻腻的小手。
有妇人在河边洗衣裳,经过上次明半夏的彪悍,这次没人敢大声说话了。
只是她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萧家的真变了?”
“他们家穷得叮当响,现在还吃得起油了?你看那小哑巴,手上全是油。”
“昨晚我从他们家门口经过,都没吵架呢!依我看,是不是萧祀晏发财了,萧家的就不闹了?”
“别说,还真可能。人家原来在京城是当官的,手废了,也能靠脑子吃饭……和我们这些庄稼汉,就是不一样。”
明半夏忽然心里一颤。
她一心钻在钱眼里,完全忘了,落魄才是萧祀晏的保护色。
看来有很多事情,她应该重新考虑。
晚上萧祀晏回来,明半夏还是做了和之前一样的菜式,家里的所有存粮几乎都被她“挥霍”完了。
萧祀晏倒也没说什么,依旧是埋头苦吃。
饭后明半夏斟酌着和他商量:“我明日想去趟城里,你带着晔儿去铁匠铺子行吗?你看好他,就让他在门口玩,别进去烫伤他。”
“你去城里干什么?”萧祀晏冷冷地问。
“我想去找人给我爹写封信。”
明半夏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成,便扯了个谎。
但萧祀晏听了,呼吸有些重,许久都没有说话。
明半夏心中忐忑不安。
萧祀晏忽然冷笑:“前天你同我说都听我的,看来是骗我的。你想做什么我不拦着,但是我劝你一句,少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