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京都贵人挑媳妇时,说不定,说不定,我也可寻一门好亲事。”
“做一做,做一做贵妇太太。”
宋时雪越说越开心,咯咯笑,笑一会儿,又停下,哭起来。
“可我要进沛王府了,怎么办?怎么办?”
从床上跳下,双手如钳,抓着林嫣肩膀,双目欲裂。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林嫣瞧着疯子一样的人,掰开她的手,一把将人推倒在地,居高临下说。
“谁害你?是你自己害了自己!”
“让你寻个人家嫁人,是你不愿!”
宋时雪仰着脸,含着泪朝林嫣大喊,“我不愿,我不愿,我也想过一过富贵日子,有错吗?!”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何错之有?!”
“你不愿嫁入寻常人家,没人逼你!”
“你不愿自损容貌坏了前程,没人逼你!”
“可你,”林嫣深吸一口气,厉声呵斥,“你不该为己,却拉他人入火坑!”
宋时雪泪如雨下,痴痴望着林嫣,口中喃喃道。
“你不懂,你不懂,张宝琳她,她有父母疼爱……”
“她又有你这样的好友,为她筹划。她定能在沛王府过得好,一定能!”
“所以,所以,只能是她,只能是她替我去。”
毕竟,前世自己无依无靠,才被折磨致死,张宝琳有亲有友。
他们也许不敢,不敢欺负她。
林嫣眉头紧锁,冷笑一声道:“别人有亲友相护,便要替你跳火坑吗?”
顿一顿,又说:“你竟然为了区区几句谣言,便要设计害人。”
“损人利己四个字,倒让送小姐诠释的明白!”
“不是谣言,不是谣言……”宋时雪摇头,抖得更厉害,双手又将自己死死抱住。
那是她前世每日每夜的噩梦!
宋时雪的反应,让林嫣起了疑心,“沛王府有问题?你有证据?”
宋时雪身子抖得好似筛糠,“没有没有,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嫣静静看着她,停了半晌,故意说:“那便是你听信谣言,日思夜想,着了魔。”
“沛王姬妾虽去了好几位,或是得病,或是意外的缘故。”
“据说,沛王爱如珍宝的榴花夫人,也是死于风寒。”
“与沛王和沛王府又有什么关系?”
风寒?沛王府对外说她死于风寒吗?!
宋时雪仰天哈哈大笑,笑得眼泪直往下掉。
“沛王说什么,你们便信吗?蠢货!你们都是蠢货!”
“什么视如珍宝,什么死于风寒!她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林嫣一愣,瞧着状如疯子的宋时雪,终是问出困惑已久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这般清楚?”
“倒像,”顿一顿,低声说,“倒像在沛王府生活过一样。”
宋时雪将泪擦干,朝林嫣灿然一笑。
“因为,我就是榴花夫人。”
“一个,死了又重生的人。”
“什么?!”林嫣双眼瞪大,呆愣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