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丑心丑的泼妇!”林琦被戳穿心思,恼羞成怒,恶声恶气骂道。
“我是泼妇,二哥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气大伤身,二哥还是小心保重身体,媳妇还没进门,若是英年早逝可怎么办好?”林嫣摸着脸上涂的红粉,笑呵呵接话。
林琦险些气吐血,额头青筋暴起,半晌重重哼了一声,气冲冲出门。
林琦受林夫人恩惠才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怎么莫名对自己这么大敌意,林嫣很是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今夏酷热异常,京都冰库供不应求,林嫣出了高于市价两倍的价钱才抢到,老太太,林晟那儿也都派人送去了。
冰块被放置屋中青花瓷缸中,正冒着丝丝凉气,林嫣躺在竹床上纳凉,舒服得直打瞌睡。
林安如带着林琦,张姨母进来时,一股凉气扑面而来,瞬间解去三分暑意。
林安如脸色一黑,这逆女倒是会享受,今年冰块价高,这么大的冰块,不知要花费多少。
林嫣见三人进来,极不情愿起身,胡乱行了礼,让丫鬟上茶。
“你母亲的嫁妆,我从未动过半分。如今你二哥定亲,你好歹也要拿出一些来,也是你替父解忧。”林安如肃着脸教训林嫣。
林嫣勾唇一笑,眼带嘲讽,“上次是要分云锦,这次是要分田产铺子。”
“爹爹的要求是愈高了,我竟不知我娘的东西原来我是做不了主的。”
“爹爹也是为你着想。缀锦阁的饰衣服,古玩字画,你不知买了多少,大手大脚不懂节制,多大的家业也要败空。”
“今年冰价甚高,你竟然买了这么多,真真是挥金如土了?”林安如讽刺道。
张姨母瞧着林安如的黑脸,嫩白的手指捏了捏帕子,接话道:“阿嫣,不怪姨母说你。”
“今年酷暑难耐,冰块供不应求,你买了这么多,怎么不送你父亲那里些。”
“哪有自己享乐,不敬长辈的道理?”
果然林安如听了,越觉得林嫣不孝,阴阳怪气说:“我哪配林大小姐的孝顺。”
“只希望林小姐看在我这张老脸上,帮衬她二哥一把。”
林嫣心中极不耐烦,脸上却依旧笑意盈盈,“姨母说哪里话,祖母那儿早已派人送去,怎么叫不敬长辈。”
“至于爹爹说的帮衬一事,好说好说,立个字据,签字画押。”
林琦腾得站起身,怒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要立字据,要利息,你钻进钱眼里了?”
林嫣气笑了,“人生在世,不惦记钱还惦记什么?”
“如今二哥不也因为钱,求到我这儿了吗?”
林嫣依在翠绿的玉枕上,手支着脑袋,毫无形象看三人做戏。
林安如实在看不下去这一副吊儿郎当,丝毫不把自己放眼里的模样,耐心耗尽。
“你到底拿还是不拿?找你商议,不过是看在你母亲面上给你三分颜面。”
“我这里还有你母亲的遗物,一块芙蓉玉佩,想必还是值些钱的。”
芙蓉玉佩,成色一般,不甚值钱,原是林嫣母亲贴身之物,生前从不离身,极是喜爱。
当年林嫣母亲走得突然,老太太只顾伤心,倒是把这玉佩忘在林安如那儿了。
林嫣收了笑容,脸色阴沉,沉声问:“爹爹,果真要如此?”
林安如见林嫣面色不虞,心中稍稍顺了气,逼问:“田产铺子,你拿,还是不拿?”
父女二人正僵持不下,忽然有丫鬟喊道:“老太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