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秦世雄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喝口茶,”说着给秦定邦倒了一杯,“你伍伯伯送的君山银针。”
秦定邦依言坐了下来,接过茶杯。
秦世雄也坐了下来,一页一页翻看,“那位屈先生,又打起我们橡胶厂的主意了?”
“是,”秦定邦面无表情道,“他派了说客,想要收购,价格可以谈。”
“老三,你是什么意思?”秦世雄继续翻着。
“宁肯拆了,也不给他。”
“有这话,就够了。”秦世雄放下了册子,“这位屈先生来路看不清楚,全上海的橡胶厂都维持不下去了,为什么他还收购?怎么单单就他能搞到原料而且可以生产?咱们家建橡胶厂的那块地皮,当年他就看上了,想要截胡。但后来没征兆地就放弃了。”
秦世雄给自己也续了一杯茶,“没想到,现在还没死心,仍然惦记着咱家的厂子。”
他看向秦定邦,“老三你记着,秦家的家业和他这种不知根底、不知来路的人,没有半分关系。”
“父亲放心。”秦定邦点头道。
转眼就到了六月,天也的确是热了起来。
周末。
秦家一家6续坐到餐桌旁开始吃早餐。秦定邦刚拿起一个包子,就看到桌上的两个孩子没精打采,像是已经在中午的太阳下晒了一个钟头,彻底打起了蔫。
“这是怎么了?”秦定邦不解问道。
“梁小姐今天不来了,请假了。”秦安郡有气没力地说。
“我又现了火车模型的玩儿法,还想给梁小姐看呢。”秦则拿着勺子,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碗里一个刚剥好的鸡蛋。
秦定邦其实很少遇到梁琇,最近一次也只是和张直碰到她刚上完课抱着书往外走,互相打个招呼而已。现在看,两个孩子倒是越来越离不开这位梁小姐了。
秦定邦又想起那天的情景——
这个有身手的女子,现在让两个孩子很喜欢她。
“梁小姐教得确实是好,我都跟着学到了不少东西。哎呀……这姑娘年龄也不大,怎么知道这么多。到底是大教授家的女儿,眼界开阔,”池沐芳不忘安慰两个孩子,“梁小姐是请假,又不是不来了,不是说这周还来补课么?你们两个好好吃饭。”
“哦,但是今天还是上不了课了。”
“是啊,我的火车跑给谁看啊?”
池沐芳无奈,看来安慰不好了。
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池沐芳转向秦定邦,“邦儿,你昨天说今天还要出门办事?”
“嗯是,冯龙渊找我。”
“他找你能什么事?”秦世雄放低报纸,抬眼问。
“他说要换一处房子,让我去帮忙看看。”秦定邦答道。
“好。”秦世雄没再说别的。